这个事,和市面混乱不一样。市面混乱他没办法。但这个事却和他有关系。姜达辰的隆达倒了,就可能导致栾世贵下台。今后,南市这块地盘,恐怕也要混乱了!
他想了又想,就叹息着说:“局长,要是这样,咱们就耗着吧,看看耗到最后,是个什么结果。最坏最坏,还能怎么样?隆达倒闭,您,回家抱孩子。我,另谋出路!还不就是这样吗?局长,眼下这么乱,咱们都看开一点吧。”
不料,栾世贵却苦歪歪地说:“龙海,刚才阿娟来电话了,她还是要钱。”
桂龙海几乎要火冒三丈了。他拍着桌子叫道:“她凭什么要钱!隆达要是能保住,她要钱还有点道理!现在,隆达都保不住了,她凭什么要钱!”
栾世贵就那样咧着嘴,仿佛刚吃了黄连似的歪着脸,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她说,她还想和我好下去。我什么时候去找她都行。”
桂龙海仿佛被人堵住了嘴,被人掐住了脖子,快喘不过气来了。
他瞪着栾世贵,那么重地“嗨!”了一声,但接下来,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位局长大人呀,都这个时候了,还放不下那个小妖精!你叫我说什么好呀!
就在这时,李明奎敲门进了办公室,手里摇着一把小钥匙,看着桂龙海。
桂龙海瞪着他好一会儿,才突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他猛地跳起来,推着李明奎就往外走,随手关上身后的门。
14-14
到了走廊里,他抓着李明奎,指着他手里的小钥匙,问:“你找到了?”
李明奎把小钥匙递给他,“科长,我找到了,这就是文福旅馆的客房钥匙。”
“哪个文福旅馆?”他惊愕地问。
“就是咱们南市的文福旅馆呀。”
李明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是说,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在哪儿?快说!你快说!”
这似乎是很耳熟的一个旅馆,但他就是没想起来!
“就是昼锦路上的文福旅馆呀。咱们在那里办过案子。”李明奎叫道。
桂龙海用力一拍大腿,“老天!原来在那里呀!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但他很快就疑惑起来了。
他很熟悉文福旅馆的房屋结构,外面的墙虽然是砖砌的,但里面的隔板都是木头的!
那里可关不了人!敲敲墙板,就会把隔壁的人惊动了!要是喊一嗓子,简直可以把全旅馆的人都惊起来!把刘先生关在旅馆里,似乎不可能!
李明奎眨着眼睛问:“科长,这家旅馆,有什么情况吧?”
桂龙海连连向他摆手,叫他不要问了。
他现在想到的头一件事,就是去找陈组长!要找日本人,只能先通知陈组长他们!
现在他最想做的事,就是尽快寻找日本人!只有找到日本人,才有可能找到刘先生!只有找到刘先生,才能让傅医生高看他一眼!这是他最大的愿望!
想到这里,他立刻出了门,要赶到火轮磨坊街的巧家弄。
临出门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开上了局长的车。这是最快捷的办法。
火轮磨坊街离南市并不远,他只用二十分钟就赶到了。
他下了车,向附近看看,就看见两三个局里的便衣警察在附近转悠着。
这是他特意安排的。有了这些便衣警察,巧家弄就要安全一些。
他上前敲门。来开门的是杨三强。
杨三强笑嘻嘻地说:“哎呀,桂科长,您来了。快请进。”
桂龙海紧张地问:“陈组长在不在?他在不在?”
杨三强意识到他有重要情况,就说:“萧台在。陈组长出去了。”
“萧兄弟在也行!快!快!”他说着就往里走。
杨三强紧跟在他身后,大声向里面喊:“萧台,桂科长来了。”
14-15
萧安城和谭浩闻声从里面出来。他们看见桂龙海紧张的面容,都有些惊讶。
桂龙海掏出那把小钥匙,眼睛睁得大大的,向他晃着,“萧兄弟,这个找到了!这是文福旅馆的客房钥匙!文福旅馆就在昼锦路上!”
萧安城大吃一惊,难以相信地看着他。
“真的?”他紧张地问。
“千真万确!这肯定是文福旅馆的钥匙!”桂龙海不可否认地说。萧安城略想一想就明白了,确实可能有一伙日本特务住在文福旅馆里。昼锦路离火轮磨坊等并不远。老天!这可是一大发现呀!
这个时候,他非常想去文福旅馆外面观察一下。但是,他很快就想到,他要出门,就必须带上杨三强。那么,留下的谭浩和他的弟兄,能守住这里吗?
他们可是今天上午才来呀!对这里的情况完全不熟悉!
杨三强听清这个情况,就小声说:“萧台,咱们最好赶快通知组长,叫他回来!”
萧安城回头盯着他,“我们一走,家里只剩两个人,恐怕不行!”
杨三强低声说:“我知道。我一个人去,找到陈组长就回来!”
“你一个人行吗?外面可能有人盯着呢!”
“我小心一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