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绿柳，小姐醒了吗？”
红意在门外等绿柳好久，都没有等到，于是就悄悄进屋子寻她，可小榻上并没有绿柳的影子。
“小声点！”绿柳睡觉一直很轻，所以听到脚步声就醒了过来。
看着睡的十分安稳的李虹，她连忙提醒红意，生怕吵醒李虹。
小姐自从得了风寒，睡眠总是很差，今天难得睡得好些，还是让她多睡会儿。
说完绿柳轻轻的掀开被子下床。
“你怎么跟小姐睡在一起？”
为什么她以前没有这种待遇？果然小姐偏袒绿柳！
红意忍不住在心中埋怨。
“昨天夜里太冷，小姐就让我跟她睡一晚。”绿柳一边穿衣服一边解释，她能听出红意口中的不满。
“小姐醒了吗？”平常这个时候早起了，今日怎么这么迟？
早饭都要凉了，还得再热，真烦。
如果不是要讨好她，求得以后的好日子，她红意才不要这么傻里傻气的跟绿柳说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脱掉这幅愚蠢的面孔。
“没。小姐好不容易能多睡会，就暂时别打扰小姐了，走吧。”
绿柳也没想到昨天晚上自己也睡得这样好，竟然起迟了。
只是现在还是赶紧洗洗脸做事吧。
“嗯嗯。”红意虽然在点头，但是心里在咒骂：小姐看重你，你还真不把自己当成奴才！
“……”李虹慢慢的睁开眼，伸了个懒腰。
昨晚睡得可真好。
而且睡得好了，人也精神了。
“绿柳。”李虹翻身却发现绿柳睡得地方已经冰凉，想必绿柳早已不在了。
“小姐你醒了！”绿柳在门外听到李虹的声音就匆匆进来，刚刚她也估摸着小姐也该醒了，毕竟时辰不早了。
“小姐，要洗漱吗？”外面早已备好了热水，只等小姐醒来使用。
“嗯。”绿柳还是太过拘谨，但她在李府十几年形成的奴婢观念的确不好改！
（注：李虹叫绿柳丫头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四十多岁，而绿柳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所以就像长辈对孩子那样叫她丫头。）
“小姐，请。”经过昨晚，再见到李虹，绿柳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所以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嗯。”看着绿柳拘束的模样，李虹觉得绿柳的心理素质有点不行，得多加锻炼才是。
“绿柳，帮我梳个好看点的发髻吧。”今天估计会是个特别的日子。
“是。”可小姐梳什么发髻都好看，又该梳什么发髻？
李虹用毛巾洗面，而绿柳则在细细的思考。
有了！
不如梳个垂髫分肖髻！
小姐的脸型，还有鬓角配这个发饰也正好，只是她才刚跟吴婆子学会不久，担心梳不好。
“小姐，梳垂鬟分肖髻可以吗？”绿柳觉得还是要征询小姐的意见。
虽然小姐有瓜子脸还有乌黑笔直的秀发，梳那个发髻一定好看，但她还是担心李虹会不喜欢。
“你会梳垂鬟分肖髻？”绿柳梳头的技艺何时这般好了？
不过以后祖母如果真的让她出去与其他府里的小姐交际，能将自己打扮的更加漂亮些，或许也是一件好事，但也有可能是件坏事……
“奴婢前段时间刚跟吴妈妈学的。”前段时间为了让吴妈妈教她梳发髻，她可花了不少银钱，不少精力。
不过为了小姐都值得。
“那倒是个不错的发髻，改天有时间教教我。”
会梳发髻，这或许是件好事……
“是。”虽然梳头都是下人帮主子干的活，但小姐如今只念经、看书、练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虽然符合一个小姐的日常生活，但日子未免太单调了些。
现在小姐做些别的事情散散心也好。
“小姐，您是先用膳，还是先梳头？”
“先用早膳吧。”睡了那么久李虹还真的饿了。
昨天晚上睡得那么好，今早再吃的好些，美好的一天就开始了。
“奴婢这就去拿早膳。”小姐难得这般开心，以后也要多开心才是。
不爱笑的小姐，是个冰美人；不知道小姐笑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不过绿柳人为一定更加美丽动人。
待李虹用完早膳，绿柳又帮她梳好头发。
李虹才起身走到门外，去看那白茫茫的院子。
雪上那些弯曲但整齐的脚印，定是绿柳等人早晨做事踩出来的，不过还没多久，那印记已经又被一层新雪覆盖，好像要将人走过的痕迹淹没。
一阵风吹过，一些碎雪飘到了李虹的脸上，伴着冷风，凉意冷彻骨。
不过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