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母亲!”
炎彻推开面前的门扉,四下张望着,层层幕纱遮住屋内布置。
但,很明显就能看出这是一位女性的房间。
洛白随着炎彻走进这屋子,轻皱眉头,抬手抚摸四开屏风,屏风上刻画着仕女图,窈窕绰姿,说不明的风韵。
“这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景色让洛白说不清楚,但有一点洛白明白了,所谓的母亲,或许……
“母亲?母亲您在哪儿?子彻回来看您了!母亲!”
炎彻推开屏风,朝里张望着,面上甚是欣喜,能够回来是真的很满足。
“诶,母亲去哪里了?怎么会不在房间里?”
四下都没有见到母亲,炎彻面上显然透露着失落。
“不用紧张,时间还有,我们可以出去寻找伯母。”
洛白穿过屏风走到炎彻身边,出声安慰着炎彻。
炎彻点头,应下洛白话语,总不能白回来一趟,而且最后若是在这里留下最后片刻的足迹,他自己心里也不会很舒服,这家除了母亲,别的了无念想。
嘎吱!
门扉被轻轻推动,洛白与炎彻对视一眼,皆是躲到屏风后面,外面会走进来什么人?
“咳咳!咳咳!嗯哼,子彻这个月的信件还没到,唉。”
又是嘎吱一声,木门像是被关上,而后传来一阵咳嗽声,才有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
“母亲!”
一听到这声音,炎彻就从屏风后面冲了出去,站到那妇人面前,眼含热泪,张口便唤着妇人,母亲。
“母亲!子彻,子彻回来看你了!”
炎彻张嘴,亦是哭腔,三年未见,他的母亲竟是老了这么多,一身病根也是未曾去除,这三年他究竟错了什么啊!
怎么会,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完全,完全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样子。
“子彻?子彻!”
炎彻母亲呆呆看着炎彻,缓缓抬起手臂,指尖微动,朝炎彻一点一点伸去。
“子彻,真的是你吗?孩子——”
炎母深吸一口气,又有些不敢相信面前的场景,她的孩子远在边城,又怎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是自己这两天太思念孩子了吗?
“母亲,是我,我回来看你了。”
炎彻走上前,将脸贴在母亲手上,面朝母亲,抿嘴笑着。
洛白随后走出屏风,站在屏风边上,平静看着二人相逢的场景,没有任何感受,就像是一个过客,面对一件完全不需要在意的事情,冷漠走过。
此时,洛白的神色亦是如此,平静,甚至冷漠,就好像在看一场事前安排好的戏剧。
“洛公子!这便是我的母亲,是炎府炎正凌的夫人。”
炎彻与母亲相拥好一阵子,才伸手抹去眼角的泪,轻拍母亲后背,起身扭头看向洛白,为洛白介绍着自己的母亲。
炎母用手帕掩嘴,咳嗽了两声,才顺着炎彻的手看到洛白,看洛白装扮模样,微微颔首,又是对洛白大点头。
“多谢洛公子对我家子彻的照拂。”
说完这一句,炎母就没有说太多,视线也偏移到别的地方,没有停留在洛白身上。
“见过夫人。”
洛白也是轻回一句,不欲与炎母多说话。
炎彻夹在两个人中间,显得有些尴尬,他也没想到两个人见面之后会是这样的情况,超出了他的想象,是气场不和吗?
算了,能见到母亲就好。
炎彻甩出脑袋里许许多多奇怪的想法,伸手挽住母亲的手臂,依偎在母亲的一旁,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母亲,您的病怎么还没有好?我刚都听到您咳嗽了,药阁的人都是做什么的?是不是他们没有好好对您?”
炎彻朝洛白挥挥手,挽着母亲,跨过另一边的木槛,坐到一圆桌上,问着其母亲。
“老毛病了,治不好的,只能稍微压下一段时间,药阁那边你父亲带我去过好几回,是我自己身子不争气,也不怪那些药师。”
炎母伸手扶着桌面,慢慢坐到椅子上,一手紧握着炎彻的手掌,慢吞吞地回道,至于事实什么样子,也只有炎母自己清楚了。
“母亲!若是真为您上心,您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是这个样子!是不是我不在府这三年,他一点儿东西都没有为你做过?!”
炎彻一下子脸色就冷下来,手握拳头,挣开母亲的手,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谎话,他会看不出来?
“母亲,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当小孩子了?他,那个人是怎么对您的,我难道还不知道!该死的!”
炎彻这一拳头直接砸在桌子上,躁动的心随着嘭的一声,渐渐平息。
“子彻,好了。不过,说回来你怎么从边城回来了?我都没听见门房说你回来了,你是从哪里进来的?”
炎母目光躲闪,直接跳过这个话题,想到炎彻突然出现在她房间里的事情,刚都忘记问是怎么进来的了。
“这……母亲,我回来不就好了吗?刚刚还听到您说想我的,怎么,担心我碰到那些人?”
炎彻尴尬地抬头,触及到洛白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