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圣旨不圣旨的,说白了不就是一块破布?
赵桓真正感兴趣的,自然只有军费。
陛下拨付给虎翼军的军费,少说也得有个二三万贯。
若是再把术虎忽鲁带回去,又能再得五万,这便是七八万贯,足够解决易州府的燃眉之急。
赵桓瞬间心情大好,暗叹此行太原没有白折腾。
“一个术虎忽鲁,竟能值五万贯!”
“不愧是完颜宗翰的亲随,果然值钱。”
尽管陈钊留守汴京,但赵桓身边依旧不缺溜须拍马的声音。
王大全作揖行礼,煞有其事道:“陛下既然愿意拨付军费,那么至少也得三万贯起步。”
“恭喜王爷,豪揽八万贯军费!”
一旁的朱鹏,竟厚颜无耻的与王大全一唱一和。
“王大人此言差矣,现在能够确定的只有三万贯,王爷想要揽货八万贯,就必须把术虎忽鲁拿下。”
“现在还八字没一撇,提前恭喜王爷,未免操之过急吧?”
王大全脱口而出:“术虎忽鲁竟敢伏击王爷,按照王爷的行事作风,自然要让这厮死无葬身之地。”
朱鹏连忙接住话茬:“也是,竟敢意图刺杀王爷,就算没有陛下的圣旨,王爷肯定也会令其化为齑粉!”
这番话,既给赵桓拍了马屁,也暗示提醒了张孝纯。
连术虎忽鲁得罪了王爷都是死路一条,你儿子胆敢讹诈王爷,光靠你那张老脸想要保下那孽畜,无异于痴人说梦。
张孝纯自然听出这两个“王府爪牙”的言外之音。
很显然,想要保下张谦,就必须流点血。
不过张孝纯却喜上眉梢,之前他一度绝望,认为今日铁定会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终于有了保下儿子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而且张孝纯心里很清楚,将赵桓从酒楼里召出来的不是圣旨,而是军费!
唯一能够让赵桓动心的东西,只有一个字,钱!
张孝纯连忙迈步上前,结果站在赵桓身边的敢战士,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
张孝纯惊了一下,赶紧退回来,不敢再轻易靠近赵桓,连忙隔空喊道:“王爷开个价吧,下官出多少钱,才能买回吾儿性命?”
赵桓自始至终都没有鸟张孝纯一眼,此时听到有利可图,赵桓瞬间喜笑颜开,转身看向站在对面心急如焚的张孝纯。
“张知府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跟本王说一声?”
“哈哈哈,虽然你儿子今天得死,不过本王还是很希望能跟张知府成为朋友的嘛。”
究竟是多么无耻的人,才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种话?!
别说张孝纯,就连一旁的王禀,表情都变得复杂起来。
既有好笑,又有无奈。
张孝纯可管不了那么多,只要能够保下儿子的性命,舍去这张老脸又算得了什么?
“难道王爷非要下官跪地磕头不成?”
“王爷就别戏弄下官了,只要您肯留吾儿一命,下官多少钱都肯花。”
赵桓竟然真的当众斟酌沉思起来,嘴里甚至还时不时嘟囔一两句:“该要多少钱合适?”
王禀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感叹道:“王爷!张大人,你们若是想要讨价还价,不如去个清静地方。”
“这里聚集了这么多百姓,难道就不怕落人口舌?”
赵桓耸了耸肩:“本王怕个毛?”
“本王乃是为了给易州将士筹措军费,修补甲胄,购买箭矢,抵御金兵,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张谦这臭小子,可以光明正大的为非作歹,难道本王为国操心费力,还得偷偷摸摸的不成?”
“岂有道理!”
王禀直接被赵桓怼的哑口无言,结果等他看向周围的百姓,却惊讶的发现,百姓看向赵桓的眼神更加炙热了。
甚至有一些年纪大的老妪,竟然直接跪倒在地,远远地对着赵桓顶礼膜拜。
“传闻是真的,王爷肯定是真君降世临凡!”
“王爷肯定是在世之神!”
王大全和朱鹏见状,连忙冲着那些下跪朝拜的老妪老翁大喊道:“别胡说!”
“大宋唯一的在世之神乃是陛下。”
只可惜二人的声量再大,也无法阻挡百姓的热情。
不断有百姓冲着赵桓大喊。
“王爷说的没错!凭什么那些祸害可以大摇大摆,真正为国为民的英雄,却要偷偷摸摸?”
“就是!别说当众讨价还价,就算王爷现在派人,把太原府的府库搬空了,我也不会觉得王爷私吞。”
“如果连王爷都是中饱私囊的祸害,那大宋就没有清官了。”
“哼,王爷一副墨宝就能卖几万贯钱,又何须徇私枉法,贪污受贿?”
眼看着百姓越吹越玄乎,连赵桓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的墨宝确实值钱,但正所谓奇货可居,真要一天一副的往外卖,用不着几天就臭大街了。
赵桓没有明着回应张孝纯,而是伸手拍了怕张谦的脑袋,微笑道:“张大人,本王向来说话直,你可别往心里去。”
“以这小子的行事作风,恐怕自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