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那女子与他成婚是假的,那么将来呢?
她展无双没有利用价值注定被迫一死,他舒百川却可以高枕无忧,到时就会不碰别的女子?
展无双拧着胳膊让他放手,舒百川不放,他死都不会让展无双爱上别的男人。
什么新婚燕尔洞房花烛,见鬼去吧。
他舒百川,就要做今日新郎,占了展无双。
舒百川欲行不轨,门外,展文乾等人已经到来。
看到屋内人影,只有两人,便猜测舒百川自己没那么不识趣,已经走了。
看儿子儿媳如此急躁,展文乾笑的满面春光:“年轻人哟。”
展文乾替他们闭上院门。
却不知,展无双被用她自己的婚服袖摆缠住双手,脖子被舒百川落着处处吻痕……
展无双心灰意冷,这般舒百川与那些无耻败类又有什么区别?
她对他的放松,也不过他玩弄她的利刃。
呵……
展无双笑的缠绵,昂起脖子,不得不说,她有让人倾倒裙下的资本。
仅是一个动作,魅惑万分。
展无双轻松的口气说到:“我裙下之臣,皆我刀下亡魂。”
舒百川哪儿听得进去?
抚着她如鬼斧神工般雕刻的脸,纵是她神情蔑视,也让人趋之若鹜。
展无双不与抗衡,任舒百川作为,舒百川哀求她:“双儿,给我反应,给我点反应好不好?”
而不是他像个掠夺者,掠夺她的肉体却得不到她的一丝钟情。
展无双示意着被他绑了的双手,舒百川撒开。
仅一瞬,展无双得势下了杀手,批散的头发刹那飞舞而起,随着她的动作宛若利刃挥舞。
舒百川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可也对这这般下了死手的展无双有些吃力。
展无双没有半句废话,招招杀招,舒百川没有半句说话的时间。
额头瞬间应付的出了冷汗。
展无双踢起刀架上的长刀,手起刀落的那一刻,舒百川感觉到了脖子离家的瞬间。
那一瞬间,太多太多涌出脑海,死亡是那么瞬间真实。
可是,展无双的刀风让他脖颈瞬凉,刀却始终没杀下去。
“滚!”展无双劈斩了刀架,刀架应声而裂。
舒百川一屁股坐在散落的刀架面前,面前的展无双再也不是什么触手可得,可以纵情放欲的女人,而是实打实的斩魄勾魂的阎罗厉鬼。
展无双的刀狠狠插到地面,捏着刀的手指咯噔咯噔作响。
她恨,她恨自己,坏不彻底,爱不彻底,恨不彻底。犹犹豫豫,从来都没有决断。
她其实羡慕自私的人,不会因为一点甜头就不自私。
她也羡慕舒百川这种,随遇而安,好不自在?
可以爱,可以放手,可以另娶,可以口是心非。
他真的不是个完美的人,可是在不该的时候,给了自己甜头。
受过伤的女人啊,最怕贞洁流失被嘲讽,那个不嫌弃的人就变成鱼儿上岸的勾。
满身肮脏的女人啊,最怕身处污浊却要开出圣洁,可舒百川是那个你怎样都无妨的人。
她喜欢他的自由自在,纵是舒府,却养出了他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的性格。
展无双看着他惊恐的瞳孔:“你这样,我真想把你做成人皮灯笼,永远记住曾经。”
“双儿……”
“双儿?”展无双轻蔑的看着“叫我展将军或者展统领。舒百川,你舒家上上下下,零零总总,嫡系旁支总共1863口性命,腹中子嗣23人。我展无双,应太子之约,送你一场泼天富贵。”
“双儿……”舒百川摇头,他并非如此意思。
舒百川更不敢相信的是,为赶尽杀绝,她居然,她居然事先调查的干干净净。
那些,那些已死之人,真的是,斩草除根。
舒百川看着她,第一次看着这么清晰却又陌生的她忍不住质问:“你口口声声说你痛苦,却做的这么事无巨细。”
舒百川不敢想象。
展无双摸着刀刃:“做习惯了便好。”
“展无双,你还是人吗?你简直是个魔鬼,是个疯子。”她不似自己看到的那般可怜,她冷静起来才是可怕。
魔鬼?疯子?
或许吧。
应该没人会成为自己,还能不是疯子。她明明死得其所逃离了这一切,也不必再做什么刽子手,可是太子偏偏要把她救活。那你说,她能做什么?
以女子之身受人摆布?不……她展无双不愿意。
纵使皇帝也不行,这把刀,谁都可以杀,只要,自己眼神里再也没有感情。
上位者在决定做什么之前就应该想到会被反抗。明着也好,暗着也罢,都不用那么紧张,做错了事,迟早付出代价!
展无双挥手回身,身上凌乱的衣服抖了抖,回头看了舒百川一眼:“走吧,我这儿可不是舒公子你可以随处撒欢的天堂,而是,人,间,地,狱!”
终有一日,也会将我魂归葬。
舒百川起身,一步三回首,始终不信。
展无双漠然的目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