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被这一幕猛然吓坐到地下。不知不觉竟让无双这小子成长了起来。假以时日,未必不能超过他的父亲……
族长心惊,说话有些结巴了:“那就让,让罗玉英自降为妾,你们兄弟,其中一个过,过在舒婧蓉名下。”
罗玉英怎么愿意,刚准备和族长拼了,族长挡着脑袋忙说:“舒氏可以让你入京!舒氏说了,只要你同意就能接你入京。”
罗玉英也不想如此,可入京两个字仿佛有着巨大的魔力,她看向展无双,恍然间有了两全其美的法子,双眼放光拉着展无双给族长说着:“无双,族长,我愿意过了无双。”
展无双整个人僵硬在那里,已经听不清母亲说些什么。
罗玉英却笑狂了。
呵呵,若舒氏发现无双是女儿身,看她怎么得意。
族长也逃了一难说:“甚好,甚好,我这就给京城去写信。”
说着忙逃了。
罗玉英笑了,美滋滋的坐下,看着这个被她女扮男装的女儿,翘着腿笑道:“你莫不是做男人上瘾了?无双,为了你两个弟弟,舒氏不能有子嗣。你是娘的好女儿,不会为难娘的是不是?”
罗玉英拉着展无双纤瘦的手,摸到了掌心厚厚的茧子,很是嫌弃。但她隐忍下来,一双眼睛盯着展无双。
展无双双眸苍凉,身体冰冷。
一想到可以进京,罗玉英就满是精神,连应对族长都游刃有余了。
看着展无双自从那日后宛若失魂,族长有些可怜这孩子。唉,被亲生母亲抛弃了……
一转眼进入了暖春,冰河渐渐化开,孩子们穿着春衣耍的不亦乐乎。玩湿了衣服被母亲奶奶拉回去揍一顿。乡下人买块儿布料哪有那么容易!
春水微凉,展无双端了盆子在河边锤洗衣服,几个婆子端来衣服看着,忍不住羡慕罗玉英好福气:“罗玉英多亏生了这么个儿子,家中活都不用干。整日跟个阔太太似得。”
“娘当成这样……”旁边的妇人摇了摇头,两人错开展无双一段距离开始洗。
展无双洗好了端着往回走,罗玉英正在屋中吵闹:“不行,她凭什么要我的恨哥儿,要恨哥儿没门儿!”
“罗氏,哪个不是一样的,恨哥怎么了?再说,嫡长子还在你这儿!”族长也是烦了,他好不容易等来信,可不想再和罗玉英掰扯。
罗玉英怎么了,她心里当然清楚展无双再好也是个女儿,若舒氏悉心栽培让展无双继承家业,到时候,她戳破展无双的女子身份,家业不还是自己儿子的吗?
可如今,舒婧蓉看中了恨哥儿,恨哥儿学的好,比辛哥儿懂事能耐,她自然也看中的。只不过辛哥儿更好把握就是了。
如今舒氏要走恨哥儿,那不是胜券在握?
“不成,总归是不成。她想要恨哥儿,这就是笔谈不成的买卖!你告诉她,不要双哥儿就谁也别想要。”
族长恼羞成怒的走了,展无双在晾衣服,一根棍子猛然砸在她背上:“没用的东西,你说你有什么用?”
展无双被从后背袭击,砸跪在地上,单手撑地。
罗玉英还想打,展无恨从屋子里跑出来抢过棍子丢在地上:“你发什么疯?大哥,走,她整日想着卖子求荣,这样的母亲不要也罢。”
展无双跪在原地,双目空洞。
展无恨拉也拉不起来,恨铁不成钢的喊到:“大哥!”
展无双看着他站了起来:“母亲,我真的想,杀了你!”
啊!罗玉英一声惊叫着后退,展无恨又忙拉紧了展无双:“大哥,不能糊涂啊大哥……”
“缘何我便不能糊涂?这么些年,我何曾笑过?娘,我真的撑不下去了。我心里不断告诫自己你是我娘,是生我养我的娘。可你总把我当畜生一样呼来喝去。我是女子又如何了娘?我不一样敬你养你么娘?这么些年我尽心培养着恨哥儿,给你留一条后路,可你怎么做呢娘?你娇惯辛哥儿,你究竟想做什么啊娘,你想毁了你三个孩子吗?让亲者痛仇者快吗?”展无双最后完全吼出来,展无恨已经不知道自己听到了什么重磅消息,忙左看右看,把门关上。
然后茫然的看看母亲看看大哥,不,大姐?
他盯着大姐的胸部,这是大姐?
本来,展无双藏着,罗玉英就内心里越是变态,越是为所欲为。如今,展无双不藏了。罗玉英就像病态一样,又突然畏惧,可怜。
展无双冷冷的看着她娘:“娘,最后一次!”
“无论你有多厌恶痛恨,你我早就命中注定的牵扯。我荣你方能荣!”
“若有机会继承家业,我会让给弟弟的。至于展无辛,你若再纵惯着他,别怪女儿!”
“……”
展无双转身回房,打开柜子找伤药。心里,她恨极了母亲。她的每一份伤都需要掩饰,母亲却肆无忌惮的伤她。哪怕是让大夫为她诊脉,也是在暴露她的女子身份。从小到大,都是祖母为她抓药,祖母说:“你活下来是命。你若死去,也只能是死去。”
摸着伤,展无双隐忍的闭上双眼,她,绝不死去。
“大哥!”门外展无恨敲门,展无双睁开眼“进来。”
展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