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
高粱米其实很好吃啊,就像大西北。看着荒凉,其实有无数宝藏。
大家伙儿都催促田蓝和陈立恒:“吃饭吧,先吃饭。”
迎客饺子送客面,他们在庄稼沟的最后一顿就是香喷喷的面条,纯白面,今年新收的小麦磨出来的面,带着浓郁的麦香。
浇头是茄子烧肉,还给他们煎了荷包蛋,油汪汪的,好大的一颗。
这碗面汤汁鲜美,面条劲道,两人都一口接一口,最后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田蓝放下碗筷,一抹嘴巴,发狠道:“等我大学毕业回来,我要顿顿吃这样的面条。”
大家伙儿都笑了,纷纷附和:“对,以后我们天天吃白面馍馍。”
天底下,还有比香喷喷的白面更好吃的吗?不管是包饺子还是下面条,不管是摊煎饼还是蒸馍馍,最好吃的永远是白面啊。
社员们笑呵呵地送他们往外走。
田蓝和陈立恒一直劝:“回去吧,我们坐拖拉机去县城。”
大家却不同意:“没事儿,把你们送上车再说。”
陈立恒还劝大队书记:“我自己开拖拉机就行,到了县里,我让宋清远把拖拉机送回来,你就别跑这一趟了。”
大队书记的头发都白了,也学会了开拖拉机。
他坚持:“不用,反正去县里,我还要拖东西回来。直接把你们送去火车站吧。”
结果拖拉机都要发动了,计划又发生了改变。
英子哭哭啼啼地跑过来,手里抓着她的录取通知书,“哇”的哭出了声:“兰花花,怎么办?我的通知书被老鼠咬了。”
现在学校要求凭录取通知书报到,而且通知书还要还给学校。
所以英子特别紧张通知书,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把通知书放在床上。
可惜这时代虽然一直号召除四害,但乡下的老鼠特别猖狂。它们又肥又大,不仅在床底柜底穿梭,还敢爬上人睡觉的床。
英子的录取通知书就这样被老鼠咬成了碎渣。
可怜的姑娘真的要疯了,这下可如何是好?她下个礼拜怎么去学校报到?
田蓝和陈立恒也是满脸大写的囧。
老鼠太猖狂了,得多养几只猫。
现在说这个没意义,眼下的重点是录取通知书怎么办?
陈立恒到底是当过大学校长的人,瞬间有了主意:“让公社开介绍信,把户口本带上,直接去学校让他们给你补一份录取通知书。”
英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吓得要死:“要是学校不给我补怎么办?”
田蓝笑了:“学校想要的是品学兼优的学生,又不是录取通知书。你把你的高考成绩也带上,他们看了自然知道你就是他们想要的学生。”
这么一来的话,大队书记也来不及再送他俩。
事有轻重缓急,作为父亲,他必须得立刻帮女儿解决眼前的困境。
胡长荣站了出来:“我送送他们吧。”
大家伙儿这回没反对。他们都是知青,的确应该送送。
坐在拖拉机上,田蓝和陈立恒倒没跟胡长荣闲聊,不是害怕分了他的神,拖拉机会一头栽进沟里;而是因为拖拉机的噪音实在太大,坐在车斗里的人根本没办法和开拖拉机的人说话。
直到拖拉机停在火车站门口,手下蓝的田蓝才想起来叮嘱一句胡长荣:“如果有三农问题的课程,你要好好学习。想要劳动致富,需要的不仅仅是技术,还有管理和销售。这些环节,一个都不能落下。”
随着这个夏天的结束,熬糖技术会传遍全县。也许以后家家户户都会自己熬糖,然后对外销售。
这项事业即将进入野蛮生长阶段,只有经历了变大的过程,才能真的变强。
可如此一来,就意味着向阳公社和赵家沟大队的优势会越来越弱。如果他们不能及时调整,那么优胜劣汰的机制下,他们会慢慢地被淘汰掉。
胡长荣点点头:“我会好好学的。”
陈立恒又交代他:“如果有机会的话,把水泥厂办起来。咱们村不说楼上楼下吧,起码得家家户户都能住上大瓦房,那样多敞亮,多舒坦。”
水泥厂都快成他的心结了。他从刚穿越过来时就一直想办,却始终因为各种各样的事被耽搁掉了,到今天也没办成。
胡长荣照样点头:“行,要是办成了,我给你们写信。”
他急着拖玻璃瓶回生产队,没送他俩上火车。事实上,他也没办法送。
因为谁都不知道火车什么时候出发,谁也说不清楚,到底何时开始检票。
大家都站在广场前,等待大喇叭的通知和口口相传,不知道真假的小道消息。也许他们很快就能上车,也许他们还要继续等待。
这个国家,要改进成服务型政府,还需要大家不断地奋斗。
火车足足颠簸了两天一夜,才抵达北京城。
中途他们还经历了换车的过程,抓了个扒手,旅程经历过于丰富。
等到他们下车的时候,两人都神色憔悴,狼狈不堪。
因为没坐上卧铺啊,不是卧铺太紧俏,而是他俩没资格坐卧铺。
现在卧铺基本是干部专用,不到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