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们,广大社员同胞们,你们能不能不要偏移关注的重点?重点难道不是心形吗?粉色的心形,多么浪漫,多么梦幻的色泽与形状,你们咋就视而不见呢?
她在心中哀嚎。
她不浪漫绝对不怪她自己,绝对是被环境给逼的。
晚上睡觉时,她跟陈立恒抱怨这事儿,十分心酸自己一江春水付东流,媚眼抛给瞎子看。
陈立恒都笑晕了。
蓝蓝难得有一天追求浪漫,大家却不捧场,实在伤她的心啊。
田蓝气死了,伸手掐他:“你怎么还笑?乐不死你。”
这家伙,下手真是狠,陈立恒只能求饶:“好好好,女侠饶命,跟你说个高兴的事儿,让你也开心开心。我电视机做出来了。”
“真的!”田蓝差点从床上跳起来,旋即又傲娇,“做出来就做出来呗,关我什么事?”
陈立恒心中憋笑,表面上却一本正经:“当然关你的事了,这台电视机播了不少农业技术呢,还说了如何大规模从农作物秸秆中提炼淀粉。”
田蓝果然撑不住了,扭过头追着他问:“真能放?那关键点在哪儿呢?”
“我怀疑还是为人民服务,它就像一个通关密码。唐老师先前做了那台电视机就只能播放中央台,没有我们的频道。”
田蓝开始咬下嘴唇,她现在越来越糊涂,根本搞不清楚系统的脾性。
算了,先按照眼下的情况开始试验吧。
“那除了这两台电视机之外呢,其他学生做出来的电视机是不是有同样的作用?”
陈立恒摇头:“现在还不知道,我们没有机器,是纯手工组装电视机,速度比较慢。其他人还没做出电视机来。”
田蓝催促道:“那动作快点,实在不行的话,咱们想办法弄条生产线过来。”
说到这事儿,她又有点人心不足蛇吞象,遗憾开外挂的是电视机,输送的也只是知识了。
如果能够像上个世界那样,通过黄挎包作为媒介,将被闲置浪费的生产线转道现在来用那该多好。
她可记得清清楚楚,80年代,我国花巨资引进了不少生产线,结果因为种种原因,其中派上用场的却不多,好些生产线引进过来之后就闲置落灰,最后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
如果能把这些全都挪到现在用,那才叫外挂中的外挂呢。
陈立恒听她遗憾的语气,安慰她道:“已经很好了,今天我在电视机里听了课,以前困扰了我很久的一个问题就得到解决了。虽然现在的情况,那个问题解决了,我好像也不能做什么。但我觉得特别舒心,一下子放下了个重担。”
田蓝知道这人骨子里头流着军队的血,因为上辈子后半程的人生都跟军工打交道,到现在,他还琢磨着要如何让军工业更上一层楼。
她拍拍他的后背,安慰他道:“没事儿,等咱们高考以后,你就能继续做你想做的事了。”
其实说到底,他俩都更加喜欢技术。不过条件限制,需要他们从事行政工作时,他们也得顶上。
陈立恒笑道:“现在也挺好的,看到赵家沟的地都耕了,庄稼也种下去了。家家户户捞了小猪苗,好些人都穿了新衣服,我就觉得,咱们没白干。”
农村条件有限,好多东西都买不到。大家生活水平也只能体现在吃和穿上,旧年想盖新房子,都愁没砖头和水泥。
陈立恒又有些着急:“一直都说想弄水泥厂呢,结果到现在也没动工。”
田蓝追问了一句:“你上次说的吴师傅的那个朋友,水泥厂的,还没过来吗?”
“甭提了,要动身的时候生了场病,又是咳嗽又是发烧,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到现在人还没缓过来呢。”
田蓝十分笃定:“那我估计他很快就会动身。”
因为他缺钱啊。
这个时代退休工人虽然医疗费由厂里报销。但人生病了得补充营养吧,吃啥不需要花钱呢?生病得有人照顾吧,照顾他的人就不好出去挣钱,又是一笔损失。
陈立恒点头:“但愿吧,早点过来,也有人牵头干这事儿。”
他现在实在是分身乏术啊,要做的事太多。
两人絮叨了半天,最后抱着一块儿沉沉地坠入了梦乡。
不能再耽搁了,明天还有事要做呢。
宋清远结婚,陈立恒还要去帮忙接亲,他们起码得空出一天的时间。
人一忙起来,日子就过得飞快。
转眼就到了宋清远结婚的当天。
田蓝经过几次练手,好歹将天鹅做的没让人一眼瞧过去就喊一声大肥鸭,那个牡丹花也红的红绿的绿,不说雍容华贵吧,起码看上去就是漂亮的花。
本地人见过画糖画,那是平面的,不管多栩栩如生,也是扁扁的一块。还有人瞧过吹糖人,那个是用嘴巴吹出来的,中间有个空空的管。不管做得多像,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糖做的。
但他们今天看到的糖不一样啊,天鹅就不说了,做的再真,人家也知道是假的。
牡丹花才叫惊人呢,好些人一眼瞧过去,还夸奖新郎有心了,到底上哪儿找来的牡丹花?这花娇贵着呢,本地根本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