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推广不下去呢。倒不曾想,都已经种了这么一大片。
民兵队长也回过神来,自己哈哈大笑:“哎呦,瞧我眼睛瘸的,刚才都没看出来。怎么不种啊,幸亏种在水上,地里种的是旱作庄稼。不然今年真是要绝收了。咱们这都几个月没下雨了。”
他开玩笑道,“陈将军,田主任,你们能不能托山神爷爷给龙王爷传个话,好歹下场雨啊。这地都干的不行了。”
从麦收前到现在,原本应当雷声轰隆隆的苏北地区集体陷入干旱,上等田的地都裂出口子了。即便是种植旱作作物,大家也要想方设法的找水灌溉,辛苦得不行。
田蓝半开玩笑半认真道:“龙王爷哪是那么好请的,我们可没那么大的面子。不过你不要太担心,夏天肯定还是有雨的。要是前面的庄稼干死了,后面就补种荞麦。这个产量虽然不高,但长得快,夏种秋收,好歹也是个补贴。我们那边有荞麦种,回头给你们拿过来。”
她能说的这么笃定,因为她大学舍友就是苏北人啊。舍友保研成功,之所以选择研究的方向是荞麦。,便是因为这场1939年的旱灾。用舍友的话来说,要是没有荞麦就没她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就没她了。
民兵队长这才放下心来,点头道:“那择日不如撞日,我今天就跟你们回去拿种粮吧。省得到时候事多,大家顾不上。”
船越往前走,大片的水上良田便越多。远远地看上去,人就像在芦苇荡子里来回游荡,船怎么都走不出去一样。
摇船的民兵听了田蓝的感慨,忍不住美滋滋地炫耀:“那是,上次二鬼子不长眼睛,跑到俺们村里想抢粮食,结果就叫咱们的竹床阵吓到了,愣是趴在船上动都不敢动。我们的队伍还以为他们中毒了,咋就不动弹了呢?好家伙,后来我们围上去抓到人,才晓得原来他们以为被我们包围了,所以才束手就擒。”
民兵队长哈哈大笑,拍着手下的肩膀道:“还有这事?怎么没听你前面说啊。好办法,以后我们可以拿浮床做阵法,专门对付日本鬼子的巡逻艇。”
他越想越觉得这招好。
水面白茫茫一片,一览无遗。以前水上游击队伏击敌人,主要依靠的遮挡物是芦苇和荷花,因为它们都是出水水生植物,而且个子高。但这些好家伙的缺点在于位置固定,并且生长位置水深有限,对付水深处行船的日本鬼子以及二鬼子就使不上劲了。
现在有了可以在水面上漂来漂去的浮床。那他们能做的文章可大了去。
田蓝和陈立恒听了也跟着欢喜。嘿!真没想到,他们就是想多种点庄稼多打点粮食而已,居然还有这意外收获。
陈立恒更是发散思维。整个江南地区江河湖泊都不少,他们同样可以充分利用水上资源啊。日本鬼子不是船多炮多吗?我们不跟你拼这个,我们直接上人种庄稼。
就好比边疆地区的军垦兵团,我也不是过来驻军的,我就是来种粮食的。你要是敢对我的粮食下手,我就敢对你的人放冷枪。
民兵队长眉飞色舞:“那敢情好,要是我们的水上稻田飘进了秦淮河,我们就直接杀进夫子庙。”
船上的铁血军立刻强调:“哎哎哎,你们注意点啊,什么你们,秦淮河是我们的地盘,手伸的够长啊。”
民兵队长不以为忤,直接叫唤小气:“哎呦哟,这个话说的。我们是不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到一起?哪里还分彼此啊。”
铁血军可不敢上当。甭看对方只是个民兵队长,那新四军啊,做起生意来个顶个的好手,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双方你来我往,吵吵嚷嚷了一路。一直到了铁血军的大本营,田蓝给他们装了一船的荞麦种粮,民兵队长跟他的手下才意犹未尽地走人。
搞得铁血军在背后一个劲儿地呸,打定主意下回一定过去蹭他们的糯米腊肉饭吃。绝对不能便宜了他们。否则这帮狼以后肯定以为他们铁血军就是冤大头,认准了他们不撒手。
陈将军跟田主任大方惯了的,太会为党国分忧!他们的在旁边多盯着,省得到时候变成驴粪蛋子表面光。
田蓝和陈立恒都当成没听见,直接往回走。
不管红党本部是否支持他们的计划,苏联又对他们的东西感不感兴趣;反正短时间内这事儿是没啥指望的。今年想打仗,他们还得靠自己。
两人还没走上道观,就听见上面有吵吵嚷嚷的声音。
田蓝奇了怪了:“你们大晚上的要么学习要么睡觉,干哪件事不好,非得吵架。”
陆佳怡气得够呛,伸手指着旁边的冯春红道:“我还睡觉,我都要被气死了!你听听她说的是什么鬼话?”
冯春红才委屈呢:“我说什么了?我这不都是为了抗日。我这叫深入虎穴,舍身取义牺牲小我完成大我,我这全是为了大家着想。”
原来晚上女民兵训练闲聊的时候,说到了要进城打鬼子的事,大家伙儿就开始犯愁,他们不晓得日本鬼子在城里的军事布置呀。这摸不清人家的底子,冒冒然打上门去,肯定要吃大亏。
众人就自发讨论,要如何摸清日本鬼子的家底。说来说去大家就提出要派人进城侦查,而且不能派一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