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保护你。”
他是萧怀瑾,断没有让自己的女人担惊受怕的道理。
“不,你不会。”
最后一杯毒酒灌死她,一刀送她归西的人,就是他萧怀瑾。
这是命中注定,不因个人意志而转移。
萧怀瑾还想多问,但此时惜遇追出来,为阮云棠送温水,打断他们的聊天。
“姑娘,咱们走吧。”
阮云棠拼命地抓着惜遇的手,手心里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她跟着惜遇离开,将萧怀瑾留在身后。
朝辞不解。
“阮姑娘平日里看着是个胆大的,今儿怎么被吓成这样?”
“被吓的吗?”萧怀瑾喃喃自语:“我怎么感觉,她好像知道一些,我们还不知道的事?”
“公子,您多虑了,阮姑娘刚才那是说胡话呢,她又不是神仙,怎么会未卜先知呢。”
“朝辞。”萧怀瑾突然喊他。
朝辞赶紧低头去应。
“奴才在。”
“我怎么觉着,她越来越像水冰月了?”
“可是公子,您不是已经找到水冰月了?”
“是啊,这是为什么呢?”
另一边,惜遇扶着阮云棠回西府。
惜遇能够感受到阮云棠在颤抖,她用力抓紧阮云棠,希望能够借此给她一点力量。
“姑娘,咱们谁都没料到彩环最后会这么惨,只是偷东西而已,以为最多发卖了事的。”
“惜遇,她偷的,可不是东西。”
“您何出此言?”
“你还记得那日的花丛幽会吗?”
经阮云棠提醒,惜遇恍然大悟。
“姑娘您说的莫不是……我就说她怎么天天晚上溜出去……我怎么没想到这层呢!”惜遇突然明白过来,倒吸一口凉气。
“难道……和彩环私通的那个人是……二老爷!”
这句话刚说出口,惜遇赶紧捂住嘴。
这是不能说的禁忌,也是彩环的死因。
虽然主子看中了貌美的丫鬟,强占是常有的事,但是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不光彩的。一般的官宦人家,爱惜自己的羽毛,宁愿花钱娶身家清白的穷人家姑娘来做妾,也不会动身份卑微的奴隶。更何况,萧家人还在府里做客,这事若是传到萧家两位公子耳中,被看笑话事小,从此嫌弃阮家,退婚绝交,那阮家损失的就不止一点点。
主仆两交换一个眼神,彼此已是心照不宣,一切都在不言中。
阮云棠疲惫地闭上眼。
惜遇频频遇害,彩环一个丫鬟肯定是做不到的,背后支持她的只有可能是阮正山。
所以,阮云棠才设下了这个一石二鸟,敲山震虎之计,她知道每月的这几天,都是彩环和二老爷的幽会之日,假装手绳丢失,揭穿他们的丑事。
原计划只是想赶走彩环,提醒阮正山。毕竟当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阮正山也就没有再盯着惜遇下手的必要了。
但是谁也没想到,这一计,竟是送彩环上了断头台。
阮云棠的心里隐约有些难受,但同时,她也很清楚。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她松开惜遇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像是在安慰她,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希望,这件事能到此为止。”
“会的,姑娘,一切都会好的。”
阮云棠回应惜遇的笑容,有些苍白。
从二房回到西府,天已经快亮了,大家都闷着头不说话。
阮云棠将入内伺候的几个丫鬟留了下来。
“彩环的下场,你们也看到了,跟着我,没什么出路。真出了事,我也保不住你们。如果你们想另谋出路,趁早跟我说,我已向老太太申请,可以放你们出去。”
当初,她留着彩环,也是这个目的。她知道彩环会惹事,阮云棠就是在等她把事情惹大,阮云棠才好借着由头处理其他丫鬟。
如今,院子里几个不老实的粗使丫鬟都被她趁机送走,就剩下内室的这几个还未处置。
丹雀先跪下来。
“姑娘,从今天开始,奴婢以姑娘马首是瞻。”
白鹭一向跟着丹雀走,见丹雀表态,她也跟着下跪。
“俺也一样。”
青荟站在一旁,没有出声,阮云棠看向她,她才似突然回神一般,跟着跪下,只不过语气不如丹雀和白鹭那般斩钉截铁。
“我也愿意,追随姑娘。”
阮云棠点点头,放他们下去休息。
惜遇掌灯,伺候阮云棠洗漱。
“姑娘,您现在还不放心他们吗?”
“事实上,除了你,我谁都不放心。”
惜遇是个忠仆,原文里是因为误会阮云棠把她卖给青楼,又被阮绿茉所救,才会跟着阮绿茉,后来,惜遇意识到是自己错怪阮云棠,以死谢罪。当时惜遇谢罪这一段给阮云棠留下深刻的印象,所以阮云棠才会格外喜欢这个丫头。
而其他几个丫鬟,阮云棠对她们一点印象都没有,是敌是友,完全分不清。
阮云棠分析:“我和丹雀这次完全算是利用,她利用我报仇,我也在利用她,白鹭跟丹雀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