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洺飨猜的不错,西山村的人家,虽然都是普通的百姓妇幼。但是这些人,同样也都是旭帝余孽的家室。
他挥起刀来,就是为了逼出躲在暗处的人。
雪夜,刀兵相见,双方都杀红了眼。
这时候,那些屋子里猫着的家眷才跑出门来,呼喊着自家汉子注意安全。有些妇人见自家男人被杀的,也是哭嚎着跑进战场中心,护在已逝人的身边。
很快,混战便不分老弱妇孺。
因为至亲之人身死后,那些妇幼会反扑过来,不论是抓挠还是啃咬都给广北帝将士灭敌的步伐带来了阻挠。
悠洺飨知道,这里,还不是乱贼的老巢。
充其量,是个幌子。
而旭帝余孽的人,最擅长隐藏的渠道,就是挖地洞。
西山村后面,有一处茂盛的常青松山峰。或许,那里,可以寻到些蛛丝马迹。
悠洺飨非常想,在连栀知道的时候,他已经亲手杀光了屠戮沈府的逆贼。为连栀的亲人,报仇了。
接近山脚的时候,悠洺飨瞥见了松树林里一道黑影。他毫不犹豫的追过去,丝毫不害怕那是有人故意引之的陷阱。
时剑和三谨紧随而上,神经紧绷。
树林里,安静异常。雪花已经停止了下落,松枝被一条条压弯。
地上有一道脚印,清晰可见。
“出来吧。”悠洺飨摸着腰间软剑,对着黑暗的松林说了声。
许是他的声音有些大,耳边的松枝上的积雪被震的落下一团,砸在地上。
一道黑影随着雪团落地的同时,也站在了悠洺飨不足十步远的地方。
悠洺飨抽出软剑,斜斜的握着。
那人穿着一身黑衣,脸上蒙着布巾,声音闷闷的。“广北储君,亲自来犯险抓人,就不怕,有来无回?”
软剑被悠洺飨转了个方向,借着刚刚冒出头的月光,金属光芒晃在黑衣人的眼镜上。
“尽管试试。”悠洺飨话音落,人已经蹿了出去。
交手的时候,黑衣人一直都是闪躲,并未出示任何兵器。
那样子,仿佛瞧不起悠洺飨。
就在悠洺飨暗暗发狠,要让这狂妄的小子付出生命的代价的时候,只听见了连栀两个字。
黑衣人呢喃了两个人,再次闪开。
接着,他抬起手,止了这场干戈。
“广北储君,我劝你,还是先放下国仇家恨,先去南金寻寻你的心上人。说不定,错过了,就是一辈子了。”
“你知道些什么?!你们对她动手了?!”悠洺飨一下子就乱了心。
黑衣人笑出声来,展开袖子里一张信纸,抖了抖。
悠洺飨一眼便认出,这是南宫子熙写的那张求娶的信。
“这封信,不是南宫子熙写的,而是我写的。不然,怎么哄的他们大摆筵席,让我下手呢沈家公子在我手上,就不愁那连栀神女不来。”黑衣人将信纸收了。
“你猜,她如今,是不是在来西山的路上?你再猜猜,一会,能不能遇到她?”
随着黑衣人的话,悠洺飨的心越来越乱。
就是这一瞬间的乱,给了黑衣人机会。
一阵冷风恰巧刮来,随风扑面的是和雪花一样白的粉末。
迷药。
意识到自己中招的时候,已经晚了。
悠洺飨倒下,身后的时剑和三谨也未能幸免。
黑衣人走过来,踢了踢昏迷过去的悠洺飨。喃喃自语:“我刚害死了她的叔父叔母,再杀了她的心上人,她恐怕会心碎的吧。”
耳朵动了动,听到有人来了。
黑衣人闪身出去,截住那队人的去路。
一行人恭敬抱拳行礼。“见过少主。”
“少主可见到了广北帝的独子?”
黑衣人摇摇头,指引着人向相反的方向搜罗过去。
连栀好不容易熬到了出月子的日子,正要打开窗呼吸一下充满着阳光的清新空气,就被沈家伯母拦住了。
沈家伯母说了,虽然出了月子了,可冬季天气寒凉,不能吹风。
连栀撸起袖子,搓了几下,有面条般的泥垢躺在手臂上。沈家伯母尴尬,她更尴尬。
月子里,整日盖着厚棉被,包着后头巾。出了一身的汗,还不让洗澡。
她真的要疯掉了。
沈家伯母每天还将火炕烧的滚烫,活像是在煎饼。
“这,是该擦洗擦洗了。我去给你烧热水,你乖乖的,不许开窗,不许出门啊。”
最后叮嘱了一句,出门之后还是将房门严丝合缝的关好。
连栀无奈的笑笑,也明白这位沈家伯母是真的把她当做自家姑娘照顾爱护了。
“哇”
小勺一哭,小椒也被吓了一跳。
“呜哇.”
连栀扶额,真的很想将这个大胖小子扔出去。
吃的最多的是他,半夜总醒的是他,哭声最大的还是他!
上辈子她欠了悠洺飨多少钱?!
要派这么个祖宗来折磨她!
还有啊,小勺皱巴巴的样子褪去以后,真是越瞧越像悠洺飨了。
“你这是又饿了?!你快把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