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人一脚踢开,屋内的寒风也随之灌了过来。
南宫子熙皱眉眯眼,就看到了地板上的剔骨刀和几滴血迹。
“连栀!”
床榻上空无一人,南宫子熙趴在窗台向外望去,灰蒙蒙的,什么都没见到。
而客栈楼下,刚刚冒雪到此的悠洺飨在听到楼上喊了一声连栀的声音后,慌忙将刚脱下的斗篷扔下,跑上楼。
此次他出门追过来,扔下了三谨和时剑在家养伤。
三谨由如酒照顾着,倒是暂时度过了危险,活了下来。只是全身被烧的面目全非,已经看不出从前的模样了。
悠洺飨管不了那么多,只知道自己心中挂念的人离开了广北,他一心想要追过来,就来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奔上楼以后,客栈门口又停下来一匹马。
沅陵抖了抖头上的雪花,将缰绳递给客栈的伙计,大步进了门。
沅陵心中虽然怪着悠洺飨,可听闻他遇险后,身边的三谨和时剑都重伤不起。他便第一时间扔下在家修养的父亲,追着悠洺飨出了城。
一路上,他在暗中保护着,不让悠洺飨发现自己。
在进入客栈后,也是寻了个隐蔽的一层房间住下,才向伙计打探刚刚入住的那位公子的动向。
“哦,您说刚刚那位俊秀公子啊。他进门就扔下披风跑上楼了。那房间里,住着一位小女娘。今夜也不知道怎么了,都是赶路的人呢.贵人您需要热水泡个澡吗?”
沅陵摇摇头,视线穿过房顶,看向二楼。
二楼毫无动静。
这个雪夜,猿曲山动荡起来。
悠洺飨和南宫子熙两人,背靠着背,一路杀上山腰。
两人对上三万人,要说胜算,根本没有。就算是车轮战,他们二人也遭不住多少。
所以,在冲上山腰之后,两人只能靠着互相扶持才能站稳。
悠洺飨手中的软剑,却是不错,杀了几千人,剑身上没有挂住一滴血迹。而南宫子熙的扇子上,却是血肉横飞,滴滴答答。
罗宜俊被人推着走出来,包围圈自动让开一条路。
他来的方向,是一座三角形房顶的木屋。许是他故意的,让木屋的窗子大开着,让外面的人可以看到里面的场景。
里面长方形的书桌上,连栀安静的躺在上面,双眼紧闭,腿弯自然垂在长桌边缘。
而长桌前围着的十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正将上衣扯下来,一脸的邪笑。
悠洺飨双目渐渐染上血色,心口的痛觉从钝痛变为了锥痛。
南宫子熙紧紧握着扇子,对悠洺飨耳语。“我知她对你情深不移,就是不知道,你配不配得上她的这份情了。我来拖住他们,你只管冲过去救人。”说完,扇子出手,眨眼便收割了三条人命。
悠洺飨也冲向木屋放向,软剑直指罗宜俊。
罗宜俊的轮椅后退,一群猿曲山的杀手拦住悠洺飨的去路。
新一轮的杀戮开始。
木屋内,连栀腰带已经被拽开。
屋外,喊杀声震天,不断有人倒下,又不断有人补上。
悠洺飨故意露出一个破绽,被一人踢飞出去,刚好撞碎木屋的房门,他滚落进去。
罗宜俊大骂了一声蠢货,立刻招呼着人杀了悠洺飨。
不断有人涌进房间,悠洺飨也被房间中的壮汉一拳轰在后背心上。可最终,他尽管遍体鳞伤,还是将躺在长桌上的连栀搂进了怀里。
房间的空间越来越小,悠洺飨抱着连栀,更加难以抵抗。身上的各种伤不知道添了多少。
眼看着被众多猿曲山的杀手堵在墙角,逃生无望,猿曲山的山脚下传来喊杀声。有几支带着油包的火箭射到各处房屋上,火势燃气来,猿曲山也开始乱起来。
悠洺飨抱着连栀,杀了几人垫脚,以自己的后背撞开了窗棂,滚落出木屋。
堪堪停住身形,还没等站起身来,几把刀劈头砍下来。悠洺飨将连栀护住,打算生生挨了这几下。
马蹄声近前,重物倒地的声音传来。悠洺飨抬头一看,就见马背上一身白色狐狸毛披风的沅陵正对他伸出手来。
悠洺飨单手抱着连栀,将软剑别在后腰,拽着沅陵的手跃上马背。
沅陵却在悠洺飨上马的瞬间,从马背上跳下来。一拍马屁股。“驾!”
沅陵虽然人在广北将军府中侍奉父亲,外头的消息一点也没落下。
他知道连栀在南金和悠洺飨被围城两年的时间,更知道连栀收获了很多民心。
从客栈发现事情不对后,沅陵知道,能让悠洺飨失去理智冲上猿曲山的人,定然非连栀莫属了。
可是他沅陵和悠洺飨,一个广北的少主和广北的将军之子,在南金是没有援军可用的。
唯一可用的,就是连栀的那些民心。
所以,沅陵从客栈一路奔来的路上,手中拎着一面铜锣。一边敲,一边说着神厨姑娘连栀被猿曲山的土匪掠走的消息,望那些受过连栀恩惠的百姓能伸出援手。
这才有了山下那些喊杀声,和筹集来的箭羽。
沅陵虽然不认识南宫子熙,却也知道他在帮着悠洺飨和连栀。见到南宫子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