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洺飨看着再次痛昏过去的人儿,只能先答应下来。
芜桑见他答应,心里反而不是滋味了。
蹲下身,在连栀的肚腹处抚动着:“乖乖......睡吧......睡吧......”
等芜桑站起身,犹豫了一下说道:“洺飨少主,蛊宝宝睡着了,她不会再痛了。两个时辰后,就会醒转。”
悠洺飨闷声不吭的抱起连栀,起身大步迈出殿门。
身后传来广北帝的怒吼,问他还把不把自己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不过,留给广北帝的,是一个决绝的背影。
广北帝怒急,抄起桌子上平日里最喜欢的砚台,砸向门槛。
刚刚走到殿门口的人,一身米白色长裙被溅了一片墨迹。
满素又是哎吆一声:“哎吆!娘娘您没事吧?!”
广北帝本来叉着腰背对着殿门,听到这话,立刻转身来看。见到门口聘聘婷婷站着的人,咂咂嘴,倔强的转回身去。
一旁的芜桑见了,挪着小步来到殿门口,抬手放在肩膀上,行了一个夷族的礼,然后迅速跑开。
满素将那方缺了一角的砚台捡起来,非常狗腿的送回到桌子上,还特意调整了角度。
只听着广北帝嘟嘟囔囔:“每次都搬救兵,就不能换个招数......你这老货,腰还挺好......怎么不摔断了呢......”
门口的人盘着发,走动之间,发髻上的金簪坠着的红宝石摇摇晃晃。耳朵上的金色坠子,也是镶嵌着红宝石的。
不过只带一支发簪,作为后妃,倒显得有些简单朴素了。
粉白色的绣花鞋一步步踩上台阶,外袍的后摆拖着地面。
“陛下,可是想砸死臣妾?”
广北帝扶额,像是不想转身面对。
“陛下,这件事,本来就是你不对。自己做的不对,还不许做儿子的反抗,也太霸道了吧。”
一旁的满素偷偷的笑,广北帝这人,也就是贤妃娘娘能治上一治了。
贤妃一双眼睛非常好看,眼尾的双眼皮自带上挑的弧度。纤长的睫毛显得眼眸不仅黑亮,还非常有神。小巧的鼻子下边,不点而红的双唇自带微笑。
虽然已经奔四十的年纪了,看着却像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贤妃卢仙儿,是在溪边浣衣的时候,被广北帝看中。当时卢仙儿表示,若想娶她也行,但是永远不许对她发脾气。
广北帝当时答应,根本就是为了尽快得到她。至于以后发不发脾气,那能控制得了?!
却没想到,娶了卢仙儿以后,被吃的死死的。别说发脾气了,就连大声说话,他都觉得是罪过。
人家不哭不闹的,就眼巴巴的盯着他。好像在说:你看吧,你食言了吧,你竟然凶我......
广北帝转回身来,揽上贤妃的腰。“哎呀,你说你来添什么乱啊。我让他娶芜桑,不也是为了广北的未来考虑吗?!若是有个让人忌惮的夷族作为广北帝后,他国也不敢轻易来犯。这广北,说到底,早晚也是要交到他手里的。”
贤妃却是一扭腰,抖掉腰间的手。“陛下这是在怪我了......”
这下换广北帝哎吆了。
满素知道,这是又要哄上一番了,立刻将那些碍事的侍女内侍的轰出去,当然也包括他自己。
...
悠洺飨一路抱着连栀出了宫,回了储君府。
将人安置在自己的房间后,立刻跑到书房。
“少主公,您在找什么,属下帮你找?”时剑看着悠洺飨将书架翻了一地,跪在一堆书籍里面翻看寻找,看的他焦急又心酸。
三谨则是站在房门口,不敢踏进来。
悠洺飨不说话,将书房里所有的书都快速的翻找了一遍,最终一无所获。
他颓废的坐在地上,无助的抓着脑袋。
“少主公......”
悠洺飨肩膀耸动着,压抑的低着头在哭。
“我早该想到的......父皇去夷族,他就是为了自己的野心......她是如此高洁的女娘...她来到这世上,是来传授厨艺,造福万民的。她不是,不是用来利用的筹码。我错了,我早该想到的......”
悠洺飨哭过之后,缓缓站起身,随意抹了把脸。
转头望向时剑和三谨。“你们去给我找,所有关于夷族,关于蛊虫的消息和书籍!我就不信,我解不了!”
三谨本就心怀内疚,如今见到悠洺飨还会用他,他第一个冲了出去。
夷族和蛊术,都是让人忌惮,并且忌讳的东西。
这种书籍,自然不会堂而皇之的售卖。
三谨知道城中有一家茶楼,楼中的说书先生曾讲过夷族的故事。
他自从知道陛下是由于他的告密,而起了利用连栀的心思后,便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再见到悠洺飨第一次哭泣,他恨不能以死谢罪。
除却其他,只看连栀,连栀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三谨自觉以前是猪油蒙心,才会做出那等追悔莫及的事。
一路狂奔向茶楼,在长街上,他一眼见到了如酒。
如酒身形娇弱,腰弱扶柳。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