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眼巴巴的目光中,连栀将香葱鸡蛋和鸡汤分给了在场的人尝了尝。
夸张的是,客栈的掌柜和厨子居然抹泪哭了。
说什么,这辈子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就算即刻死掉也值了。
“什么要死要活的。你若想吃,聘请我做你客栈的掌厨,不就日日都能吃到了!”连栀将碗里最后一口鸡汤喝掉。
再看锅里,连个鸡骨头都没有了。
温夫人则是一脸怪笑的盯着连栀看。
客栈掌柜是位年约四十左右的大叔,胡子倒是刮的干净。此时听了连栀的话,当即一抹脸,兴奋的拨开人群冲出去。
“我马上去请示东家!”
刚刚还随着掌柜的掉眼泪的两个厨子见了,立刻紧张的抓着围裙的衣角。
这怕是,要失业了吧。
这两个厨子年纪都不大,一个约莫二十多,一个约莫三十多。一高一矮,长的也挺齐整的。
连栀见到俩人的样子,知道他们心中所想。看着他们还算顺眼的份上,自己胳膊的伤还没好的份上,就好心收了他们做徒弟得了。
“你们可愿跟着我学习做菜?”
连栀十四岁的年纪,个头也低,看向两人的时候,还得仰着脖子。
可就是这么一句询问,换来的是两个男人的双膝大礼。
“姑娘说的可是真的!我们真能跟着你学手艺?!师傅,请受徒弟一拜!”
额......
用她那表姨母的话咋说来着?你们这是要折我的寿啊?!
连栀忙用自己没受伤的胳膊,一一将人扶起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啊,以后别总是下跪。男儿膝下有黄金呢,值钱的很呢。再说了,我教你们做菜,可是要收钱的。”
你们这么跪,我还怎么要钱呢?!
乱世之中,钱很重要的,多多益善。
就像温夫人,手中有钱,就不怕没地方住,没东西吃。
她昨日掀开窗子向外看了一眼,街面上都是渡河过来的百姓。
他们躺在长街各处,没有住处,更没有吃食。
“收钱也使得,我们学手艺,自然是要给学费的。”两个厨师倒是懂事的很。
那些尝过了美食,也看够了热闹的,立刻七嘴八舌讨论着出去宣传去了。
温夫人更是笑容满面的过来扶着连栀的手。“呵呵呵...连栀姑娘啊,还没问你,年芳几何了?”
之前连栀将自己弄的跟个乞丐一般,脸上也抹的都是黑泥。
现在被温夫人照顾的,发髻梳理整齐,衣衫柔软服帖。脸上虽然没有多少肉,却也能看出是个美人坯子。
圆圆的杏眼,小巧的鼻子,丰润的嘴唇,还有挺翘的小屁股......是个生儿子的好身材。
最重要的是,谁家娶了这样会做菜的媳妇,那后半辈子的口腹之欲不是就满足了?!
连栀被温夫人看的头皮发麻,瞄了眼走在一旁心如止水的姚文锦。“夫人,我今年十四,定亲后夫家掉井淹死了。村里的算命老头说我克夫,所以才被赶出了村子的。您不会是想......”
温夫人扶着连栀的手一僵,嘴角的笑容也凝滞了。
转头看了下自己的宝贝儿子,尴尬的笑了笑:“呵呵呵......我这不是想着,你和文锦年纪相差不大。文锦自小一个人玩耍,要是能多个妹妹,岂不是好事。”
“你看,渡河之时,你对我们母子俩伸出援手。这个可是过命的缘分啊,理应多一层亲近的关系,是不是?”温夫人重新拾起笑容,慈爱的拍着连栀的手背。
连栀抽回手,淡淡的说道:“夫人,你看我这条胳膊。这是拜广北那位少主所赐的伤,以后有没有后遗症还不知道。这个仇,我肯定是要报的。你确定,要做我义母,帮我报仇?”
温夫人的笑容再次僵住,似乎额角有冷汗般,抬手用帕子擦了擦。
连栀直接说道:“不论是做您的义女还是儿媳,我都没有兴趣。我一个人,不管生死,都是自由无牵挂的。若您只是喜欢吃我做的菜,可以随时来吃,不必如此套近乎。至于......我对你们俩的救命之恩,以后你们慢慢报就是了。”
姚文锦和温夫人同时惊诧的抬头看她。
救命之恩......慢慢报?!
难道不应该是,大恩不言谢,施恩不图报吗?
这小女娘,怎么不按套路说话?
...
连栀记恨上的仇人,此时正在和沅陵吵架。
虞城收复,城中剩余的百姓也全部安置。
可沅陵的父亲,沅将军,却在和虞城城主方励对战的时候受了重伤。
沅陵从没有杀过人,却在看到自己父亲被方励一枪捅穿的时候,刺出了手中的佩刀。
沅陵那一刀,刺中了方励的心口。
而方子眉就在几步远的地方,被捆绑着,堵着嘴看着这一切。
“我爹爹为你拼杀,现如今奄奄一息的躺着!我当着子眉的面,杀了他的父亲!你满意了?!悠洺飨!你满意了吗?!”
沅陵发丝凌乱,脸上还有干涸的血迹。身上穿着的,还是那身染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