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转机全在于席恩坚持不屈的反抗,因为这两人持续的太长时间了,屠夫还是没有将席恩掐死扔下去,席恩也没有挣脱,看戏的典狱长越看越觉得无聊。
两分钟后,深感无趣的典狱长决定要停止眼前正在发生的僵局,选择自己也成为其中一员。
在牢房中坐了五分钟的典狱长突然站了起来,扬了扬灰棕色的长斗篷,脚上的长筒皮靴哒哒作响,往前走了两步正气凛然地说:“凶狠的囚犯,凶狠的囚犯,我眼前的施暴者,快快将你手上弱小无助的小家伙放下!一切不良的行为和残暴的罪恶都应受到我的制止,我要制止圣女所不容的丑恶,制止圣女所不容的罪行,制止圣女所不容的残暴,拯救悲苦之人的性命,凶恶的歹徒,快放下他!放下!以我科莫弗·本葛来伟大的名义担保,你会受到严厉的制裁!”
典狱长最后的那一嗓子着实将可怜的屠夫吓了一跳。
原本暴怒的屠夫立刻畏缩了,移动着瞬间浸满冷汗的脖子往后看了一眼,仿佛一只濒临死亡的兔子,红了的眼睛展现出惊惧,立刻颤颤巍巍地将快咽气的席恩轻手轻脚地放了下来,面向典狱长双腿一跪,捂着面如土色的脸、缩着颤抖不止的身体怯弱地倒在床边了。
席恩躺在地上缓了好久才起来,拍着胸口感叹命大啊,命大啊。
安全无虞从窗户上下来后,他才发现在刚才生死攸关时脑子里想了太多的事情了,发现他不能死,太多的事情还要做。
见席恩虚弱脱力,好心的典狱长还伸手拉了他一把。
等他双腿打颤站起来,就听眼前年轻的典狱长大言不惭道:“多亏我及时赶到,多亏了我如此英明神武,你才能幸免于难,想一想,你如何报答我吧。可怜的孩子。”
席恩对眼前的笑脸人哑口无言,恨不得喷他一脸的血。即使他被人扼住喉咙,也能看到眼前含笑的家伙早就到了,还坐在那里喝了一杯水,用的还是他的杯子!
“我有手艺。”席恩那时不了解眼前的典狱长,以为一句话不说就要死了,只好将心中的苦痛压了下去,说了个含糊不明的东西,说完立刻假装咳嗽。
咳嗽声大的出奇,希望典狱长不要再问下去了,不要再折磨受到折磨的人了。
“你会做什么?我来看看你如何报答我对你的恩惠。”可惜,典狱长是个没有眼色的家伙,迎着席恩震耳欲聋的咳嗽声轻轻说了一句。
即使他说的话轻,时刻关注他的席恩也知道他在说什么,意识到典狱长是来真的,席恩也不装咳嗽了,说:“我是机械师。极其优秀的机械师。”
“真年轻。”典狱长打量了狼狈不堪的席恩,带着黑丝绒手套的右手摸了摸下巴。
他说完这句话就走了,临走前还给了席恩一块润喉糖。“味道不错,我很喜欢,希望你也喜欢。”
润喉糖确实是不错,因为这块略显真心实意的糖,席恩对典狱长的印象略微好那么一点点,前提是他不想典狱长的笑容,想到笑容,席恩绝对会在脑海中让他爆头。
事情还未结束,懒蛋典狱长第二天又来了,牵着一条体型庞大的狼犬。
狗在一旁汪汪大叫,噪音冲天,典狱长在狗叫的伴奏下,故意轻声问了席恩相关的事。
“那段谈话真是难受,我的耳朵受到了摧残。科莫弗·本葛来是个小人。我见识到了他的本性。”
自此,席恩在监狱中得到了重用,制作了无数的小东西来供大人们使用。
而屠夫从那天起再也没有睡觉了,身上的肉一天比一天少,只剩下一把骨头的时候,他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咚的一声都没有。
“他跳下去的时候我在场。我就见他走到了窗户边上,回头看了我一眼,嘴巴动了动,但我听不清他说什么,正起身准备走向他时候,就见他撑着窗户一头载了下去。我飞快地跑到窗边,什么也没有抓住,低着头,看着那个人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成了一个黑点在我眼前消失,一点声音都没有。不知道多久,我的双腿发软倒在地上,眼睛被风吹的生疼。”席恩坐在床边喝了口水,拍了拍床铺,接着说:“那个时候,我就坐在这里。坐在这个位置上,一点都没有偏移。”
“我很遗憾。”海曼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监狱对两人的压迫都太多了,两人身处这座幽暗的牢房像是被大石头束缚住尾巴的鸟儿。
“见鬼的监狱,我再也不想待下去了。”席恩摇了摇头,漾起一抹笑。“海曼,其实我要感谢你的,要不是为了寻找你,我也早就死了。或者第一天死了,或者第二天死了,或者被那个屠夫杀死了。我被捏住的时候,满脑子想着的都是不能死,我要找到海曼呢,我要找到你呢,我不能死,幸好,我没有死。”
海曼起身拍了拍席恩的肩膀,摸了摸他的头发,说:“席恩,你知道的,找到我不是最后的目的,我们两个人要一起回家,一起去找等着我们的人。你知道的,我们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两个人。”
话说到此,席恩知道海曼极具有冒险精神,坚决要找到一条能回家的道路,要在监狱中求得一条生路,他也没有理由不赞同,他也想回家。
“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