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兰·穆伦居住的地方是一座古旧的城堡,穆村林顿最高的尖塔也是城堡的一部分,从上能俯瞰整座穆村林顿。
目能所见者,即是光明,皆为领地。
城堡中心是真正的斗场,血腥之气累积地要化成实质,但也掩盖不了金钱的腐朽。
这座宏伟的城堡屹立此处很久了,到现在,建造的历程到现在还未停止,奇思妙想的城主正在挖一条护城壕沟。原先还能看到废弃的古炮台,现在只能见到一条防御性的深沟,外敌可谓是无从下手,阿斯兰的安全得到了些保障。
要说阿斯兰为何会成为杰弗里第一个的投奔对象,那是因为和他的母亲有关系。
阿斯兰原先是附属杰弗里母亲的小伯爵,但他母亲去世后,年轻的阿斯兰不知是何原因被发落到黑境,带着他的一众部下来到黑境成为了如今的穆村林顿城主。
等走进城堡的大门,杰弗里犹豫着往何处走,眼前一阵发黑,这绝对是自然的,不是他选择困难的问题,他像是掉进了个密不见光的黑洞窟,一点都看不清,瞬间有种窒息的感受。
这才发现,身后的门不知何时已然关闭了。
杰弗里正准备一把火来将这里照亮的时候,前方来了个人,端着烛台十分缓慢地走来。
看端烛台的高度,杰弗里以为是个孩子。
等这人走近,杰弗里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穿着一身黑衣长袍,皱着的皮肤也黑乎乎的,看上去像是皮肤松弛的太过厉害,已经耷拉到了地上。而这位老人正拖着他盼望入地的皮奋力在人世向前移动,温热的肉牢牢贴着冰凉的地面,每走一步都是酷刑。
“跟我来吧,两位。”他的声音同样苍老,盯着杰弗里的眼睛大的惊奇,眼部的皮都向太阳穴旁移去了。
杰弗里和凯特蕾用了此生不可能的耐心跟着前方的明灯向前走,对于这两个年轻人来说,每走一步也都是一种酷刑,任是谁也没有走过那么慢的步子。
并且两人还不能断了,意思是说要老人走一步,他们也要走一步,要是等老人走到前方,他们再赶上去那是万万不行的。
也不知道这个入土的老人是不是在后背也张了一双眼睛,竟然能看到杰弗里有没有走。
每一次,老人走了一步,而杰弗里和凯特蕾这两人没有紧跟着走上一步,老人就会慢悠悠地回头,用那嘶哑的声音叱责道:“跟上我啊!”又白白浪费了时间。
为了不耽误时间,杰弗里和凯特蕾只能步步紧追,最好能是在老人的脚落下后他们的脚也紧跟着落下。慢慢的,慢慢的,两人跟着老人走到了尽头,前方已经无路可走,是一堵墙壁。
“哦,不好意思。”老人十分抱歉地拍了拍额头。“我走错了。”
“那正确的路如何走呢?”杰弗里表现地十分不耐烦,恨不得将老人的脖子扭断。
“拐回去,在刚才的岔口往右拐,拐到头再向左拐就到了。”
得到满意回答的杰弗里迅速将他的蜡烛抢了过来,丢下一根扔在老人的脚边,十分体贴地说:“没关系,我看您也累坏了,先暂时休息,我们先走了。”
“跟上我,凯特蕾,是时候奔跑了,这老东西真是狡猾。”
走错路的老人没有再骗杰弗里,两人顺着他说的走到了一栋华丽的会客厅,一走进才发现阿斯兰已经准备好招待他们的茶点。
不过,杰弗里一上来倒是没有像这位和善面容的熟人问好,而是指着他的白衣服说:“您也是大象吗?”说着,杰弗里将手中的蜡烛放在雕花的木门旁边。
阿斯兰邀请杰弗里就坐,边走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视线轻蔑地扫过低下头的凯特蕾,一闪而过的锋芒在他的温和的眼中像一把招摇的毒箭。
“新的政令,穿白衣服的都是大象。”
“我颁布的?”阿斯兰指了指他自己的红鼻子,惊诧地问。
“是有这回事。”阿斯兰身旁的侍从低下头说。
“我明白了,阿尔布莱大公。”阿斯兰摸了摸他的栗色头发,调亮桌角的小电灯,示意侍从给两人倒上酒。
他坐在椅子上,整理板正西装外套,将金链子怀表拿出来看了看时间,说:“既然如此,那便加急再来道命令,所有穿粉红衣服的都是大象,大象只能穿粉红色的衣服,我看着时间,十分钟之内必须完成。”
会客厅的中心摆动着一架红布覆盖的照相机,杰弗里的视线投到那里,阿斯兰便解释道:“别管那个,还不是伦纳帝国的首都塞拉斯出了点乱子。”
这还是没有讲这架照相机是做什么用的。
“怎么了吗?”
“没什么,巴李曼那老家伙就喜欢拉着同伴照个像。”
巴李曼·立维尔是伦纳帝国的有权有势的一个人。
杰弗里也不打算深问,知道太多也不见得是件好事情。
话题又回归到杰弗里身上,在这十分钟内,杰弗里和阿斯兰正面相对聊着他到此的目的。
杰弗里一上来便直接和阿斯兰表明来此的目的。
“我希望您能和我达成同盟。”
“为这而来?”阿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