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妮像一只护崽子的母老虎气势汹汹在前方开路,一只手转着只剩下装饰的铁扣子;另一只手举着枪舞得像个擀面杖,能让所有软乎乎的东西都被碾得心服口服,连肚子里的气都放不出来,只能在她的脚底下痛哭哀嚎。
“你,闪开。”莫妮有些走火入魔地驱使,指着前方四脚朝天的倒霉蛋挥了挥她的教棍。
可惜刚被打的家伙耳朵受到了损伤,有些不好使,只有一张嘴勉强能用,可说出来的话不怎么动听,有还比不上没有来得让人舒服,当事人却没有这个自觉。
只听喇叭一样的响亮的大嘴张又闭,喷出了一句:“该死的娘们,扶老子一把。”
高亢洪亮的声音很得主人的喜爱,但不得莫妮的喜爱。
这一次擀面杖没有派上用场,因为莫妮将它架在了肩膀上,挑动细眉露出个难得一见的微笑,手指顺着枪管往下滑,在扳机处俏皮地弹了两下。
谁知四脚朝天扮乌龟的倒霉蛋竟竟是个伪装高手,只见他双眼一瞪,拔腿就跑,身影消失在前方,完全将他的兔子本性泄露了,连利索的一张嘴皮子也熄火了,一路窜逃的过程中半句话也没有说。
“紧跟上。”莫妮冷着脸,举着枪转过身对她的姑娘们说。
姑娘们是一群有眼色的人,互相看了一眼,举起了双手,嘴巴闭得严严实实地,半句话也不说只点头。
吉姆站在一旁观看,等到莫妮将视线转到他身上时,他浑身一抖,也参与这个扮小鸡和母鸡的游戏中,呆愣地举起了他的双手。由于他发不出声音,还赢得了莫妮满意的回复点头,吉姆不禁又露出了微笑。
但在前方,小鸡破功了,还没等莫妮的枪放下,姑娘们便要挑战莫妮身为母鸡的威严。
一家装饰五彩缤纷橱窗的面包小店恍然进入了几人眼中,在此与甜点极其不相符的阴暗环境中,它简直就像一只掉入饿狼中的小羊羔,但也诡异非常,完全是对人的诱惑。
但真正的饿狼其实是这群姑娘们,饥饿来势汹汹,香气扑面而来,每个人嗅到这甜蜜的香味都咽了咽口水,咕咚咕咚。你来我往。
莫妮细细打量前方的面包店,零散的人在灯光下游行,色彩鲜艳的面包店周围却没有一个人。关上的门上还挂了个打开的大锁,唯独门前竖了个方形的牌匾,写着:正在营业,小店欢迎您。
她知道还是绕走为妙,少惹是非。
“哇,面包店,我最喜欢面包了。”芭乐兴奋的声音发出,边说边用那双能转到后脑勺的眼珠子瞧着莫妮。
由芭乐引头,姑娘们开始了叽里咕噜的发言。刚才说她们是小鸡还太早,听到她们毫不间断的话语,和你来我往的交锋,就知道她们是一群技术高超的演说家,非得是小鸭子那样的嘴才能说的这么爽利和快速。
“莫妮,买一块面包吧,我们有钱的。”
“好莫妮,一口的面包我们是买得起的。”
“不,不止一口。”冷静的迪莉娅反驳。
“亲爱的莫妮。我们会感激你的。”
……
饥饿的吉姆与他效忠的主子一样,骨子里也是个不顾后果的人。
他见到面包店就想走进去,至于莫妮,他已经悄**地退出游戏了,这应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为此,他还专门往后退了两步,破坏掉了往前走的规则,甚至还在心里吹了个跟杰弗里学了很久的口哨,想象它十分的响亮。
等心中的口哨声音消失后,吉姆刚才参与游戏的记忆也随着声响的消失而自我欺骗地消散了。
所以,想要吃点美味面包的吉姆知道第一步是要有钱,心安理得的他在一边顺着脖子往下翻找,连鞋子里也找了,找了半天才发现他居然没有一分钱,这真是件奇怪的事情。
等吉姆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主要是将刚才清理过多的记忆再找回来),发现他既没有拥有钱的能力和对钱的迫切需求,就连金钱的样子都记不牢固了。
这点不是自我欺骗,而是吉姆真的忘记了,或许他有“金钱面痴”症,还是无药可治的那种。
不管吉姆有没有得病,有一点那是确定无疑的,就是吉姆是个十分贫穷的小伙子,简直再也没有人比他更贫穷了,连伤心的埃普斯都有几枚铜板。
这种对自我的怜悯和感叹,只等莫妮坚决地拒绝姑娘们后才摆脱掉,因为姑娘们也一分钱都没有。
找到同伴的吉姆才终于不在心中孤单的演戏,专心当成一朵随风飘摇的小草跟着莫妮游荡,唯有一颗心随着脚步跳动,越来越远离心上所念的杰弗里。
聪明非凡的吉姆凭借他高超的眼力和一颗敏感的心,知道杰弗里此去地艰险万分。
艰险万难会如一滩泥沼牢牢裹住明亮如火的杰弗里的躯体,他的双眼会被遮蔽。只有火焰在黑暗和窒息中激情燃烧,他才能脱身,重归光明。
而吉姆帮不上任何忙。
“不行,我们要一直往前走,别掉队,跟上。”等将面包小店抛弃在后,莫妮又拒绝了苦苦哀求的芭乐。
其实莫妮多虑了,在她们走后,买酒回来的面包店主人晕晕乎乎地将牌匾踢到在地,醉的厉害的他掏出拇指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