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一样的杰弗里,迈着大步坚定朝向前。他也从死人身上扒了件长袍子,衣袍宽大,将他瘦弱的身躯全塞了进去,但袍子底下的空隙露着风,所有小吉姆只能一边走边捂住袍子,用手来将肥大的口束住。
反观杰弗里,他穿的就很简单了,唯一可见寒冷的也只有那件残破的红披风。杰弗里是火神的孩子,他是火元素的追随者,一般的寒风奈何不了受元素眷顾的孩子。
等走到一处散发着迷幻紫色的小灯处,莫妮请求杰弗里停下行进的步伐,此处可做一些短暂的休息。
杰弗里看向那处辨不清是何在发光的灯,一座用冰雕成的粗糙建筑竖在灯旁边,是个黑暗之中的补给点。两人大的建筑上精细地雕刻了个尖塔,称得上是工艺品,在上插着圣权杖图案的金色旗帜。杰弗里以探究的眼神看向准备进去的莫妮,想要得到个说明。
莫妮抬手将冰雕的门打开,踹了几下才完全开启。她抖擞着身体,跳起来跺了两下地面,然后指了指周围点点头,示意面容憔悴的女孩坐在她身边。迎着杰弗里的视线,莫妮缓缓开口:“是个效忠圣女——伊莎贝尔的疯子,他要让伊莎贝尔的光辉普照每一片大陆,黑境就是他的征伐地。”
“咦,这不是和我一样吗?”杰弗里拉着吉姆的手坐在了莫妮的对面。
莫妮轻轻一笑,手摩擦了旗帜一会,盯着那个图案磨着牙将旗杆折断拔了出来。犹豫着抽掉断裂的旗杆,将旗帜独自收了起来,塞进袍子中。
“你们不一样,他是不一样的传圣者,不要求人的信仰跟着走,只要求他的信仰到。”
“叫什么?”
“什么?”
“他的名字。”
“亚尔弗列得·哈代,原先是个屠夫。”
杰弗里挑动眉梢而笑,拍了拍手。“与我相似。不过,一个是之前,一个是之后,而我是之后。”顿了顿,轻轻吐出词:“屠夫。”
吉姆一双黑眸望了一眼杰弗里,里面没有愁苦和担忧,既不满怀对未来死在杰弗里屠夫手下人的仁慈,也没有赞同的忠诚和对成就伟大事业的热爱,只是淡淡的不能分辨的情绪,甚至能说不含情绪。
杰弗里每次看到吉姆这个样子都会揪心,就像他看到的那个样子,吉姆其实没有什么感情,清澈的像一道没有受过任何污染的泉水,一眨眼便会消失不见。
此刻也是这样,杰弗里总有一种他抓不住吉姆的感受。唯一的伙伴是不能离他而远去的,他想着将左手按住吉姆的肩膀,喃喃问:“你来到这里是做什么的,吉姆?”
吉姆笑了笑,毫无惊讶之色,钢铁铸成的下巴动了动,手指了指胸口的纸张:我为此而来,为书写您的荣耀。此刻他的眼眸中存在着对杰弗里的敬佩和对未来的憧憬。
“紧紧跟在我身边,吉姆。”杰弗里双眼中酝酿着能将眼前一切焚烧的烈火,刻意压低的声音传到吉姆耳边。
吉姆眨了眨清澈的眼眸,眼底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杰弗里也笑,含着毒而笑,笑将指头冒出一簇威胁的火焰。吉姆摆摆手,无声抗拒着往后退,却被杰弗里按住一动也不能动。无法逃脱的吉姆静静看着火焰分成了两段,能量更加巨大,眼中冒火的杰弗里按住他的手更加用力。
他透过放在脸前的火直望进杰弗里的凶狠眼神中,绿色的鲜嫩枝叶一闪而过。吉姆笑意加深并点点头,咔咔声随之发出。
“棒极了,吉姆。”杰弗里立刻收回要将吉姆头发烧焦的火焰,快速搂住他的肩膀晃了晃。
莫妮抽走旗帜接下来不是简单地坐下休息,她选择这个地方不是因为见到了熟人的标志,而是这里有救生的东西。她歇息了一段时间后,便起身弯下身子钻进不单单是路标装饰的小房子里。
“大人,来点火焰,给我照明。”莫妮低沉的声音在小房子内传出。
杰弗里瞬间让一簇火焰蹦了进去。
莫妮借助这点火光在小房子内来回摸索,找到了些食物,一盏风灯,一个手拉充电的手电筒,一件浓艳花纹的毛毯,还有些杂七杂八的小东西。
将这些东西分派给几个姑娘,莫妮沉默着拉拽手电筒的小绳子,嘴巴吞咽着干硬的面包,时不时取上一捧地上的雪送进干裂的嘴里,打了个寒颤后继续用力嚼。
冰雪又开始了摄人心魄的喧嚣,站在灯光之外只能用裸露的肌肤才能感受到这抹温热包裹下的冰凉彻骨,连风有时也受着压抑的黑暗所侵蚀,提不起气力来为原本就艰难的暗夜囚徒增加点磨难。
原本圣洁的落雪一幕在黑洞般的地方就像一堆陆上人的骨灰遥遥坠落,出头之日便是被这层细灰埋葬之时。无数人被这持久的冰雪掩埋了,一脚陷进蓬松的雪花还能踩到前人的头颅。
“起身吧,姑娘们。”等全都停止吃东西后莫妮说道,她接下一抔白雪搓了搓手,等手冻得受不了时,便将被冻红的手塞进口袋中,等待着瘙痒过后的温热。
“能再待一会吗?”简缩在紫色的小灯旁,仰起头问道。
铁血的莫妮才不顾娇弱的女人,摇摇头说:“不行。”
“我的脚疼,这是我所不能控制的。”简的脸色一会发白一会发红,脸上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