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菲儿刚喝了一口拿铁,小猪造型的冰块还在杯子里起起伏伏,就看见白露失魂落魄的出现在楼梯口。
她吓了一跳,忙跑过去,“怎么了这是?这什么表情?”
白露没说话,她害怕自己一张口就哭出来,那就太丢人了。
赵菲儿觑着她的脸色,估计是在沈清面前没讨到好,忙安慰她:“没事没事,不就是断了零花钱嘛,她又不能停你一辈子,没事哈,我有钱,我养你。”
“不是……”一张口就要哽咽,白露立马闭嘴,坐在椅子上,强自平复了好久,才又开口,声音闷闷的:“她把银行卡恢复了。”
赵菲儿一愣,然后迷惑:“那你怎么这幅表情?”
白露抿了抿唇,说:“但我好像把她惹生气了。”
赵菲儿“啊”了一声,看见白露一说完这句话,两眼就开始泛红。
“她应该以后都不愿意管我了。”
赵菲儿顿了顿,有些不理解:“不管你了不是正和你意吗?”
白露瞪了她一眼,把一颗眼泪都瞪出来了。
“好好好,我不说话,不说话行了吧。”赵菲儿立马投降。
其实白露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想法,就是觉得委屈,委屈的要死,比周赢不给她好脸还委屈。
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像沈清这样这么管过她,以前爸爸跟大哥一向只知道顺着她的意,赵菲儿虽然也是他们家里备受宠爱的小女儿,也从来没享受过她这种在家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公主待遇。
你没学坏真是走了大运了。
这是好朋友赵菲儿在中学时代经常跟她说的一句话。
所以对于沈清的管教,她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抗拒,甚至隐隐觉得新奇,平日里跟她作对也从来没有真的生气过。
但现在……
她想想刚才那个女人看她的表情就难受的要死。
一直到晚上,赵菲儿看她情绪还是低落,便强拉她去酒吧玩,叫了一大帮俊男美女作陪。酒到酣处,其他人都快嗨脱了形,白露却一点心思都没有,甚至觉得很无聊。
“这么早回家呀?”赵菲儿拉住她。
“嗯,明天还要上课呢。”
白露一说完就看见赵菲儿神色变了,一脸费解的看着她,似乎想不明白都没人使绊子了,她为何还那么听话去学校。
白露莫名烦躁,没再说别的,匆忙离开。
她今天是开车过来的,原本还想自己开车回家,都坐到驾驶座了又突然想起沈清因为开车的事情训过她,抿了抿唇,起身出来招了个酒吧里的代驾小哥。
白露自己坐在后车座上,上次她在沈清面前嚎啕大哭就在这么个密闭空间里,还被她看热闹拍照,沈清还嫌弃她丢脸。
她咬了咬牙。
哼,看不起我是吧!
沈清,我还就不信了,到时候我继承了白家,你还敢这么对我!
白露的事情,绿栀确实没有再关注太多,她把大多数精力都放在画室里,就连亦方集团的事情都是徐子瑞主动提及,她才想起来。
公司那几条线确实已经找到了下手,具体的价钱还在相互推拉中,让绿栀微微有些惊讶的是,她听到了周赢的名字。
“亦方投资还有二十多只基金,规模超过了一百多亿,公司每年光收管理费都好一大笔。”徐子瑞敲了敲桌子,说:“周赢就是干这一行的,自然眼热。”
“公司内部有人不愿意放手吧?”绿栀笑问。
徐子瑞冷笑:“当然,那些人干活的时候一个个不出头,现在要卖了才承认有甜头,抓耳挠腮的蹦跶的厉害。”
“管理费再多,兑付不了也是麻烦。百亿的规模相当于千人以上的投资人,公司现在正是负面新闻多的时候,到明年投资人的钱再还不上,差一天都可能让全局分崩离析。”绿栀轻叹,又问:“周赢打算出多少?”
“五折。”徐子瑞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说:“打五折他才收。”
“又不是卖菜,”绿栀笑,“他想趁火打劫呀。”
卖项目的事情简单说来就是拆西墙补东墙,可这也不代表西墙是个破烂,只是因为东墙才是家里的顶梁柱。周赢这出操作,不过是看清楚了亦方集团目前的形势,狮子大开口罢了。
“还有的谈呢……”徐子瑞拉了拉领带,一脸倦意,显然最近奔走花费了他许多力气:“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多亏你从中斡旋,董事长那边才能松口支持这件事,要不然到明年,亦方投资这块确实会成个麻烦。”
绿栀抿了口咖啡。
她确实专门为这件事去了白公馆一趟,白父纵横商场多年,其实心里清楚该如何缓解公司眼下的困境,但毕竟老成持重日久,没了年轻人的杀伐决断,那些项目又是他儿子生前的心血,没有外力去推动,他很难下定决心。
但沈清跟白父是在同一战壕,他们都是白皓的未亡人,所以绿栀的劝说才能显出比其他人更有力度的成效。
绿栀还知道了白露最近也在跟这件事,她现在在亦方投资总经理身边当助理,又是集团的大小姐,亦方投资要转让出去的消息她是第一个知道的,更不用说,新的意向股东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