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还折了几十人进去,今日,我便大发慈悲替他们报个仇吧。”
“下了黄泉可别怪我,要怪也只能怪你们自己,多管闲事!”
阿狗眼神一凌,握着匕首狠狠的扎向段忱,但出乎他的意料匕首竟扎空了,阿狗一惊,不待他有所反应,刀已破空而来,他连忙转身避开,震惊的看着面前手握长刀的段忱。
“你!”
段忱冷笑一声,“怎么,意外?”
贺若真也在此时睁开眼,神色淡淡的盯着阿狗。
阿狗紧了紧手中的匕首,紧紧皱着眉,“你们明明吃了”
话还未落,却见李凤璟也缓缓坐直了身体,阿狗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李凤璟,“哥”
“闭嘴!”
李凤璟沉着脸斥了声。
阿狗此时哪还有不明白的,他平复好心绪盯着李凤璟大笑几声,“哥哥这戏演的真是毫无破绽啊。”
李凤璟紧握双拳半晌没吭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松开,将手心的银针放在桌上,“我未与你演戏,别叫我哥哥。”
他听了想吐。
阿狗瞥了眼那根半截泛黑的银针,眯了眯眼,“你何时发现的。”
“刚刚。”
李凤璟抬头盯着阿狗,隐忍着胸腔的怒火,缓缓道,“你与我说,你五岁就被卖到那个村子,从未读书习字,没有夫子,也不懂礼仪,更没见过像我这样的贵人”
“可刚刚你那番话,出门前行的那一礼,绝非胸无点墨,不通礼仪,且,布菜一般是大户人家才有的规矩,你又怎如此熟练?”
阿狗一怔,感觉很不可思议,“就因为这?”
李凤璟袖中的另一只手仍旧紧紧攥着,他的声音极其低沉,“我原只想试一试,没想到”
他身上的银针是三尺塞给他的,在宫中他的饭食都要以银针试毒,在外头更是如此,只是这几日同恩人程伯伯一道用饭,他才没有试过。
“我昨日无意中得知客栈一直有空房,可程伯伯却每日都在我房中睡地铺,我当时并未多想。”
李凤璟继续道,“且这几日我每次出门,恩人都会暗中跟着,我起初以为是因我曾经被绑架过,恩人有此担忧,直到刚刚我才有了猜测。”
“恩人和程伯伯或许是一早便看穿了你,他们日夜轮流护我就是在防你,而你在程伯伯说有了人贩子下落,要报官暗中捉拿后,便一时情急按耐不住,露出了端倪,所以我便拿了银针试毒。”
“但那时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
他并不相信阿狗会害他,直到银针变黑他还抱着几分侥幸,或许这饭菜本来就有问题,阿狗并不知情,可惜
阿狗听完略有几分惊讶,“我原以为你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富家公子,没想到脑袋竟这般灵光,倒是我看走眼了。”
李凤璟没再接话,半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之后的事李凤璟插不上手,贺若真也没动。
段忱与阿狗从屋内打到了街头,屋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许久后,李凤璟才轻声道,
“恩人何时知道的。”
贺若真听出他隐隐的鼻音,沉默几息后才道,“遇见他时。”
一腔真情喂了狗,哭鼻子倒也不稀奇。
李凤璟猛地抬头,微微泛红的眼里满是惊愕。
而很快他又低下头,连头发丝儿都在诉说着委屈。
贺若真轻轻垂眸。
他应当很委屈吧,为何他们都知道却不告诉他,眼睁睁看着他真情错付。
可这不正是陛下想要的么,若在外头还将小殿下护的刀枪不入,那此行又有什么意义,只有自己经历过,体会过,才会在心里留下烙印。
“你明明已试出饭菜有问题,为何还敢吃?”
李凤璟别过头不语,似是还在生气。
贺若真便也没继续问,只安静的等着,果然,不多时便见李凤璟耸了耸鼻子道,“这几日,程伯伯每日都往我嘴里塞了一颗糖豆,虽然糖味重,但还是尝出了清心丸的味道。”
原是这样。
贺若真弯了弯唇,或许过不了多久,就能回京了吧。
“程伯伯下手一次比一次重,刚刚进房间时尤甚,差点将我呛着。”李凤璟带着鼻音委屈的控诉道。
贺若真,“”
明知小殿下悉心照料的是恶人,段忱心头自是气的,气人骗小殿下,也气小殿下不懂得保护自己。
毕竟是看着小殿下长大的,又被唤了这么久的伯伯,难免偏护着,生出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程伯伯说,有梨花的下落,是真的吗?”
李凤璟想起段忱刚刚的话,忙问道。
“假的,是为了让阿狗显露原形。”真相虽然残忍,但李凤璟应该知道,“阿狗并非十岁,江湖中有种武功秘法为缩骨功,可将身体短暂回溯,但这门功法极难炼成,如今江湖中仅有一人,唤作魑,已近四十,原就犯过命案,乃官府通缉要犯。”
贺若真说到这里稍作停顿后,继续道,“杋城客栈的伙计说过,吴父的儿子约十岁,所以我们在第一眼看到阿狗时,便已有所怀疑,后到了此地才暗中查清阿狗的真实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