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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 / 2)

轩窗支起一条细缝,一株木芍药探进,蓓蕾初开,妍丽美艳。

距离宫殿不远处,一只娇小的雀儿停在树梢啾啾啼鸣。

然而此刻,殿内的氛围窒息无比。

谢琉霜站在原地,再温暖的日光也驱散不去她心底蔓延而上的无尽冷意。

她抬起纤长的脖颈,宛若天鹅般白皙,眸光清亮剔透,看不见任何瑕疵污秽。

良久,眼前的男人眼眸像是浸染着夜幕之中的浓墨一般,沉郁到叫人心悸生寒,出口的话语更是冰冷如霜:“怎么,你现在就这么想躲着我,更是不惜说出这样拙劣的借口?”

若说最开始萧长霆对她留有温柔的眷恋,到了现在,被她这句轻描淡写的否认击溃得化为齑粉。

他的眼眸寒光凛冽,几乎要通过她那双澄澈明净的眼眸,直直落到心底深处。

谢琉霜不避不让,坚决地看向他,目光仿佛在看着一位陌生人,眼底没有任何波动:“陛下,臣妇只有谢琉霜这一个名字,若是您不相信的话,尽可以让人去查,便知臣妇没有撒谎。”

她的言之凿凿和强硬的态度,以及眸光之中的冷然叫萧长霆的心骤然凉了半截,看着面前这张和五年前相似的面容,这一刻,萧长霆的心生出几分不确定。

莫非,她真的不是谢窈?

还是她在骗自己?

这一刻,萧长霆也有些不确定了。

正在这时,忽而听到门外奕怀的声音传来:“陛下,陆少夫人来了。”

萧长霆抿唇:“她是谁?”

奕怀斟酌着词句,解释道:“是太傅义子的妻子。”

说到这里,萧长霆有了印象,不过并不打算让她进来。

“你让她去外面等着。”萧长霆沉声道。

随后,萧长霆的视线重新落在谢琉霜身上。

“孤不管你到底叫谢窈还是谢琉霜,若是真的在骗孤,孤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的这句话夹杂着无尽的寒霜,字字句句像是锋利的刀剑剐着人心,骇得人遍体生寒。

谢琉霜因为他的这句话面色苍白了瞬,又很快恢复平静,镇定自若道:“陛下,臣妇所言字字属实。”

她几乎是咬着舌尖才艰难将这句话说出来。

而她口中的“臣妇”二字着实深深刺痛了萧长霆的心,萧长霆挥了挥手,“出去。”

谢琉霜早就不想继续待下去,听闻这句话如释重负,行了一礼匆匆离开,直到出了大殿,才惊觉后背湿了一片。

侯在殿外的孟锦瑶大惊失色,迅速上前扶住她,焦急说道:“我听他们说你被陛下带走了,这才进宫寻你,你还好吗?”

谢琉霜此刻就连挥手的力气都没了,她的声音很低很低,唯有离她最近的孟锦瑶才听得清楚。

“快走……”

奕怀送走他们,看着阖着的沉重殿门,最后鼓足勇气重新迈了进去。

殿门一开,只见最角落的榻上坐着一个人,墨发散落,单手支颐,森寒的眼眸沉郁得仿若积聚一团霜寒,迟迟挥散不去。

“她走了?”萧长霆幽然出声。

奕怀低低应了声,不解问道:“陛下好不容易找到谢姑娘,怎么就这样让她离开了呢?”

“呵——”萧长霆发出一声冷笑,脸色阴沉如墨,“她说她不是谢窈,她叫谢琉霜。”

奕怀跟着萧长霆最久的,因此也知道当年发生的那些事情,他难以置信叫了声:“怎么会?”

分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啊!

“有什么不可能的?”

萧长霆站起身来,他的身材颀长,浑身凛冽的寒意几乎遮掩不住。

随后,他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阴鸷无比,抬手拂袖,只听“哗啦”一声,无数名贵的瓷器碎落在地。

“她怎么敢嫁人?怎么敢!”

此刻,萧长霆的眼中似乎凝结着无数的狂风骤雨,但凡来一阵风,便能席卷开来,彻底摧毁一切。

奕怀不敢吭声,跪了下去。

帝王之怒,震如雷霆。

膝盖触碰到冷冰冰的地面,奕怀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直到听到头顶传来一阵森寒的声音。

“去查一查她所有的一切。”

“还有……派人盯着她,一定要把人给孤看牢了!若是人丢了,孤要所有人陪葬!”

……

一道银紫色的闪电撕裂苍穹,轰隆雷鸣震慑耳膜。

谢琉霜甫一回府就病倒在床,面色通红一片,显然发起了高烧。

英国公夫人冯氏一脸焦急,担忧尽写在脸上,不住朝着外头望去:“大夫怎么还不来?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呢?”

谢琉霜头脑昏昏沉沉,不过并没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她抬眸凝着眼前焦灼担忧的冯氏,面上扬起一抹虚弱的笑意:“娘,你别担心,我没事的。”

冯氏握住她的手,将她的碎发拢在耳后,“羡安没走多久,你就病倒在床,他若是回来我又怎么好跟他交代?”

显然,冯氏对于这位最小的儿子很是喜爱,就连对他的妻子亦是爱屋及乌,可以说谢琉霜嫁到温家这么些年都没受过什么苦,也难怪京城之中不少人暗搓搓都说她命好,有个好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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