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之稼想要起身的,但是她的腿还是在隐隐发疼,虽然有林医官的灵丹妙药,但是终究做不到短时间恢复原样。
宋朝临扶住她的肩膀,眉毛从进门就没有松开过,板着脸道:“为什么不反抗?”
苏之稼无力一笑:“王爷是王爷,我是我,我不能拿王爷拼来的权势当作自己的依靠。更何况,我与王爷现如今也不过是一纸婚书的关系,我若搬出王爷来,那才是真的对王爷不好。”
宋朝临眉头舒展了一些,看着她半晌都没有开口。
苏之稼垂眼不敢直视,片刻后想起什么,动了动身子,宋朝临抬眼去看,就看到她从床里盒子中拿出了一只荷包。
那荷包虽然针脚略丑但绝不敷衍,歪歪扭扭的图案大概可以看出是檀木的模样,坠着的流苏有些乱糟糟的,像是被拉扯过紧攥过。
苏之稼耳根子红了,说出来的话也带着温柔的度数:“这是,想送给王爷的。王爷喜欢可以收在匣子中,不喜也可以退回。第一次弄……没想过这么难,现下想想倒是有些仰慕城中绣娘了。”
宋朝临看着她始终不肯抬起来的眸子,又看了看那荷包,开口道:“看我。”
苏之稼僵了一下,才缓缓抬起眸子,宋朝临只觉得,没有变过,还是那么亮,好像所有的希望都攒在里面,眉目柔情,动人心魂。
“我很喜欢。”
说着宋朝临就把荷包接了过来,同时也看到了苏之稼手指头上的针孔,密密麻麻,不好看,虽然已经快要好了,但他还是心里极其不舒服。他将荷包放进胸口处,轻声道:“你若喜欢,本王给你找一个绣娘去府中教你,可好?”
苏之稼眼睛瞬间更亮了,她看着宋朝临柔和的面容,便大胆道:“那王爷可否再请一位琴师?”
宋朝临像是没有想到她会提这样的要求,他还记得苏之稼第一次和他说话的时候是那样害怕他,现下居然敢多提一些请求了。他嘴角上扬了一些:“允了。”
苏之稼一高兴就要爬起来:“谢王爷!”
然而刚爬起来就因为疼痛五官都扭在了一起。
宋朝临无奈又扶着她躺下,刚想开口说什么,门口就响起了一些躁动。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宋朝临目光一沉,大手抚了一下苏之稼的头顶,轻声说道:“等我。”
……
宋朝临实在是现在心情很不悦,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脸色都是黑的,身后仿佛都跟着一团黑雾一般,乌云一看他这样就知道,苏之稼的情况一定不是很好。
太后率先开口:“阿知,你怎么能擅闯内宫呢?”
宋朝临目光始终盯着跪在地上的孙嬷嬷,开口没有任何温度:“我若不来,吾妻怕是就死在这儿了。”
太后面色一沉,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和警告:“阿知,你和苏家小姐尚未成婚,如此称呼实在是不成体统。”
宋朝临冷哼一声:“这婚是先帝赐的,太后娘娘应该不会不承认吧。”
皇上在旁边咳嗽一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兄长。”
宋朝临这才转过身微微欠身:“参见陛下。”
皇上点点头:“兄长不必多礼,今日之事是朕的疏忽,朕会留人处置的。”
宋朝临却眉头动了动,还是没有什么温度的声音:“太后娘娘如若不喜吾妻,大可不见,吾妻从未招惹太后娘娘,也望太后娘娘高抬贵手。”
太后看了一眼旁边的人,深呼吸一口气道:“阿知你说什么呢。”
宋朝临继续面无表情道:“太后娘娘所作所为,儿臣今日便不计算,再无下次。”
太后张了张口,胸口不断起伏:“放肆,你就这么跟母后说话的吗!?”
宋朝临抬眼紧盯着她,一个字也没说,却好像说了很多的话。
太后最怕的就是宋朝临的这种眼神,像猛兽,仿佛下一秒就会扑食。她也知道,自己在宋朝临的军队里安插细作,找人刁难苏之稼,故意想折磨苏之稼留命在宫中,这些都已经被宋朝临查到了。宋朝临没有说出来,是保全皇家颜面,更是警告她绝无下次。
僵持许久,宋朝临终于挪开了眼睛,盯着跪在一旁的孙嬷嬷,冷声开口:“诬陷本王王妃,动用私刑,四福院真是好大胆子。”
孙嬷嬷立刻抖起来,她不可能供出太后,只能颤抖着回:“殿下饶命,老奴知错了!”
宋朝临剜了一眼,冲皇上行了一个礼:“劳烦陛下,这里交给陛下了,吾妻伤势严重,吾需得立刻带回府上医治休养。”
皇上立刻点头:“快去吧。”
皇上此时只觉得是他要人来宫中学习出嫁规矩把人害到这般田地的,他也是加害者之一,心中不免触动。可帝王不可有心,他也很清楚宋朝临刚刚训斥下人那一句话就是要他严惩。
宋朝临回到房中,将披风脱下来拢在苏之稼身上,小声道:“抱紧就好,不要看,带你回家。”
“好。”
宋朝临轻手轻脚避开她的伤口,将她打横抱起。苏之稼感受到了他强有力的手臂,那坚韧的肌肉就横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