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娘立刻道:“那杜大民是谁打的?王牛啊?”
马大娘就笑道:“那不能,王牛还躺炕上呢。”
胡媒婆还絮絮叨叨地说:“红秀可怜啊,咱屯子第一能干人,怎么就嫁了个那样的。当初要是让我给她选……”
乍一听这货是好心,但其实就是做媒上瘾。
反正只要不是她撮合成的,她都看不顺眼,恨不得让人离婚了好让她重新介绍。
大伙儿也就笑笑,一边弄野菜,一边胡乱猜。
最终觉得寡妇王莲的嫌疑最大,打人的应该是她姘头。
张小松听了一肚子八卦回家,就闻到厨房传来香味。
沈清秋心情好,做了一桌子菜。
张小松刚进门就闻到了自己喜欢的腌笃鲜。
他撒丫子跑进去,冲正在忙活的沈清秋吼:“这个要多做知道不!再过两天就只有笋干了!”
沈清秋道:“好好好,每天做,看你厌不厌。”
张小鱼和闹钟蹲在一起,人比公鸡大不了多少,冲她哥“咯咯”笑。
张小松跑过去摸了一下她的头。
然后他就黏在了沈清秋背后。
沈清秋纳闷地道:“你干嘛?躲开点,仔细烫着。”
张小松神神秘秘地道:“杜大民是不是欺负你了?”
沈清秋:“……没啊。”
张小松其实一直在想,今天她回来就臭着脸,然后他爹和她一起出去了。
他躺了一会儿的功夫,出去就听说杜大民被打了。
现在他出去听了一圈八卦,又没听到杜大民是被谁打了。
他就忍不住猜,是不是杜大民欺负她了,然后被他爹张大山给揍了?
但她又说不是……
张小松有点不信,他还自己脑补,她和他爹是不想他担心。
于是他横着眉毛道:“反正你不要出去乱走!看你长得这个样子,走到后勤部都有一群人看你!我家是缺你吃了还是短你穿了!女人就要安安分分地在家煮饭……”
沈清秋踹了他一脚:“滚。”
张小松揉了揉屁股:“死女人,要不是看在饭的份上我早就揍你了!”
张小鱼大声道:“哥哥!”
完球了,忘记这个小不点还在了。
张小松立刻站直了。
他笑着狡辩道:“我不是骂她,我是为她好。”
张小鱼撅起嘴:“你跟妈妈说话要温柔一点。”
张小松的笑容僵住了。
“你可以说啊”,张小鱼着急地道,“但你要叫她妈妈,不可以叫她那个。”
崽虽然小,但是也知道“死女人”不是什么好话。
沈清秋扭过头,露出了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
张小松:“……”
沈清秋:“叫妈。”
张小松人要裂开,用蚊子叫那般的声音小声道:“妈。”
然后扭头就跑出了厨房。
……
那天以后,杜家闹他们自己的,沈清秋就先不急着去上班了。
她也没闲着,而是又把家里彻底归置了一下。
屋里的收纳做好了,然后赶着张大山在家的时候,让他在院子里扎了篱笆养鸡。
抱回来的是三只半大的小母鸡,应该不久就可以下蛋了,特别温顺老实,也不乱溜达。
闹钟一只老公鸡,现在天天雄赳赳气昂昂地领着三只小母鸡,也算是鸡生赢家了。
然后就是让张大山和张小松把院子里那片荒地都开了出来。
这段时间下来她也渐渐摸索到和张大山相处的节奏了。
可能他就是把她当成是搭伙过日子的吧,白天晚上都不招惹她。
所以她胆子也就大了起来,只当他是“睡一个炕的异性兄弟”,也毫不客气地指使他干活。
反正也都是整理他的家!
……
又过了两天,张大山跟她说明天要上山一趟。
知道他是猎户,但这也是沈清秋来了以后第一次遇到他要上山的情况。
而且是头天下午才跟她说要上山。
沈清秋当即就愣了一下:“春天不是不打猎的吗?”
她也听说了,春天很多动物都带崽了,所以是不打猎的。
张小松歪在炕上,取笑她:“你懂什么啊?春天是不去打猎,但山上的野兽下来祸害你家啊。我爹他们不去放上几枪,你晚上睡觉都不踏实。”
张大山则是解释道:“驱赶为主。”
哦。
沈清秋有点紧张:“要做什么准备。”
“准备干粮和水,还有伤药”,他顿了顿,“我自己都准备好了。”
行吧。
不过他这两天对她挺好的,还帮着干了好多活。
沈清秋道:“那我再给你准备些好吃的。”
张大山也没多说什么,拿了猎枪来保养,试枪膛子。
家里一直有两把枪,一把短的遂发枪好像是狩猎队每个人都有的,他另外还有一把长的沙喷子。
平时他自己收在卧室的两个专门的盒子里,盒子里就挂墙上。
沈清秋打扫的时候第一次看见差点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