倬可以留下来同余贵妃用膳。
到得用完了晚膳,再不舍也得要分别。
“姨母留步,一切多保重。”叶祾倬按住她的手,行了礼,离开了。
犹记得儿时镇国公府依然在上京占据一席之地,母亲受了恩宠时常能带他进宫看望姨母和表弟,可那时哪里知道这恩宠竟是毒药一般呢?
该要推进了,瞧着这老皇帝恐怕也熬不得多久了。
皇帝时隔半月,好不容易上一次朝,歪在龙椅上,手掌撑额,十分苦恼的模样。
“众位爱卿,前日国师夜观星象,说秋末楚州与吴江交界处将会有大难降临,朕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该是要派人去寻访探查才行啊。”
皇帝这几年来年纪渐长,痴迷修道,对殿中的术士所说的一切都深信不疑,此时也没人敢出来触他的霉头,说这牛鼻老道胡说。
且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岂不是要背上误国之罪。
但这术士说的模棱两可,谁知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此时一位大臣站出来说道,“陛下,这楚州是秦王殿下的封地,由他去探查也算是顺理成章。”
这人是从三品的御史中丞,他是个油滑中立的人,并不与这朝中的任何人交好或是交恶。
皇帝本来想的也是这二儿子离得近该是负责去处理这事儿,但是三儿子苏禹也离得不远,偏又生病了,但真人说得语气确凿,这事儿办好了必然是大功一件,他让谁去都好像不大好。
此时有臣子主动提了,他也就不必去费心找补,顿时便赞许地看着这御史中丞。
平日里是个滑不留手的,揣度圣心倒是一把好手。
看皇帝这表现,人精似的臣子们哪里会不明白,先前翼王查杀了邪教立了大功,这事再落他头上,那太子就要寝食难安了。
如此几兄弟各有功过,才好制衡,皇帝心中还是以嫡子为重的。
就这样这查办“大难”之事便落在了秦王苏迅的头上。
事情传到皇后耳中,却又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为何你父皇不将这事儿交给你?那楚州之事还不知是天灾还是人祸呢,若是人祸,那秦王不就能粉饰太平,反而还捞了功劳?”皇后郁怒地同太子在东宫叙话。
“你如今正是缺乏功绩,你父皇倒是端水端得甚平,却不考虑你身为太子的难处。没有几笔功绩记在身上,如何能压住你这些兄弟?”
要知道,后宫中还有几位皇子,很快就要成年了,更别说余贵妃受宠,她膝下的七皇子也很快要封王就藩了。
太子心甚宽,安抚自己母亲,“父皇这样也是顾着儿臣,母后稍安勿躁,秦王弟弟这事儿办的如何还不知道呢?”
皇后看着自己这中庸胆小的儿子,从小被她保护得太好,哪里知道自己这些弟弟一个二个的,那狼子野心。
还得要她操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