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那边彻底放飞了自我的静慈见到表哥竟如此英勇,也声音洪亮地大喊道:“阿珩!我也要飞!阿珩!”
行珩转过身,再一次心跳到嗓子眼,静慈这小祖宗满脸兴奋和跃跃欲试,他看行珩看过来了,学着他那英勇的祾倬表哥一般喊道:“阿珩!接住我!”
他纵身一跃,行珩运气飞起,好像一支羽箭一般看不清轨迹,在落到半途就将静慈小小的身子接住了,在空中旋转了几圈,才稳稳停住。
静慈乐疯了,哈哈大笑着,嘴里说:“阿珩!我还要飞,我还要飞!”
然后——
余震生用大巴掌给了静慈一个完整的童年!
“阿珩,我屁股好疼……”生平第一次调皮,也是生平第一次挨揍,静慈苦着一张小脸,委屈巴巴。
咦?那个文静懂事的小沙弥去哪儿?眼前这个倒霉孩子是谁?!行珩嘴角直抽抽。
闹了这一遭,大家心情倒也都不错,行珩看余震生教训完孩子又露出了欣慰神色,好像自己这个父亲的角色终于圆满了一般。
行珩真怕舅老爷也说要飞——舅老爷这体格,她可就真的接不着了!
还好余震生只是牵着静慈的手在这银杏园里走走看看,边和他说话,仿佛方才父慈子孝的场面没有上演。
“公子,您下次决不能这样鲁莽了,万一属下没有接住您,这么高您脑袋就要开花啦!”行珩心有余悸地小声抱怨着。
叶祾倬回头警告地看了她一眼——竟敢说他鲁莽,还敢说他脑袋开花?这家伙胆子是越来越肥了。
总算公子没有再做出类似的举动,行珩松了口气。
到得第二日,庄头吩咐庄子里的仆从们牵来了数匹骏马。
马儿们皮毛油光水滑,高大健壮,一看就是千里良驹。
叶祾倬利落而矫健地翻身上马,他原本不会骑马,是庄老大夫建议他多锻炼,强身健体才可能减轻头疾,这几月才学的,练的多,骑术尚可。
行珩带着静慈共骑一匹马,余震生很久不曾骑过马,但上马尝试了一会儿,就找回了曾经的记忆。
几人连同十个护卫,一同骑马进了山里。
在这树林中时快时慢地行了半日,各自都有些收获,行珩箭法极佳,马背上挂了几只兔子,还有一只小狐狸。
这小狐狸大概是刚刚独立,瞧着年纪还小,但周围不见大狐狸的踪影。
行珩没忍心射死它,而是飞身下马将它活捉了,此时捆住腿脚和嘴,和别的猎物挂在一起。
叶祾倬不善弓法,一路观看的时候多,十分闲适。
慢慢几人走进了林子深处了,再继续恐怕会有猛兽出没。
行珩翻身下马,蹲下身去看地上的脚印,对叶祾倬说道:“公子,您看,这是豹子的脚印,一大一小。”
叶祾倬驱马走近,一看,状似梅花的兽足印,共有四对,倒真有可能是豹子。
这样的深林中如果有鹿出没,那么很大可能就会有豹子或是老虎这样大型的猛兽。
“我们还是回去吧,避免遇到。”行珩说道,豹子这动物狡猾又凶猛,且有它们这林子里的草木才不至于被鹿或兔子啃食完。
行珩曾在山中混迹,对豹子有一种奇异的喜爱和敬畏。
一行人便决定就此回转,叶祾倬和余震生走在前,静慈回到了他父亲身边,护卫在他们左右前后跟着,呈半包围的形势。
行珩在原地又查看了豹子的脚印,却发现有些奇怪之处——这脚印并没有向着更深的山里,而是横向跑的,且一段距离后大小豹子的脚印便分开了。
行珩正欲上前禀报此事,却捕捉到东侧的树林中传来了遥远而细微的响动。
她仔细分辨着,很快那些响动清晰起来——
“保护公子!”行珩翻身上马,冲着那群护卫大喊一声,而后搭弓,箭上弦,策马向着东侧林子奔驰过去。
远处一个模糊的金黄色影子速度极快地移动着,它身后一臂远的位置跟着另一只金黄色的影子——正是一只成年豹子带着一只幼豹。
行珩拉开弓,蓄势待发。
“嗖——!”羽箭势如破竹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