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冯珩君破天荒没能醒来送叶祾倬出门。
叶祾倬起来时天色未亮,见冯珩君睡得还很沉,他将锦被盖好,起身洗漱换好官服。
文墨送叶祾倬到宫门外,略有些担心地偷瞟他眼下的淡青色阴影。
公子这新婚燕尔,魂还真是被勾走了啊。
送走了叶祾倬,文墨又回府去,回到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恰好玉明带着五个从黑市带回来的少年来见过冯珩君。
文墨在一旁看着这五个精干沉稳的少年,心道,少夫人认人根骨的功夫是真有的。
冯珩君穿着绯色的短打,显得十分利落。
五人极为恭敬地向冯珩君行礼,“见过少夫人。”眼神十分规矩,虽然脸上已经写满了好奇。
“到武场去吧。”冯珩君淡淡点头算是应了,随后说道。
五人便极有秩序地排为两列,跟在玉明身后,一行人向着后院的武场走去。
冯珩君在一旁一边回想,一边将这五人的名字和人对上。
那个眸色浅些、有些异族相貌的少年是玉沉,清秀的叫玉至,另外三人中个子较高的叫玉蒙,还有两个身形矮壮些的是玉央、玉敬。
每个人都很不同,冯珩君很快便能将这五个少年认清楚了。
到了武场,冯珩君先考校了他五人各自的功底。
看着腿脚扎实,显然是没有偷懒的。其中玉沉和玉蒙更为出色一些。
玉沉更加机灵,而玉蒙武技更好。
冯珩君暗暗点头,总体说来,五个少年都进步很大,比起更年长的玉字辈影卫已经差不太多了。
“两两对战。”冯珩君命令道,接着给五人分了成了两队,玉蒙个高,冯珩君让他和玉明比试。
冯珩君又在一旁观察这几人的应战情况,对这几人更熟悉了一些。
“玉沉,力量不足,每日举石锁一百下,两日加重石锁一次。”冯珩君看着玉沉说道,“玉蒙,灵活不足,多练拳脚。”
而后又对另外相对没有那么出众的三人点评了,给他们指出了增进之道。
冯珩君嘱咐玉明让他监督这五人训练,便想先回去接着练自己的枪法。
“少夫人!”玉敬忽然行礼喊道,鼓起勇气开口请求道:“属下们都听说这行字辈功夫最高的是少夫人,不知道少夫人能否赐教,同属下们切磋一二?”
冯珩君看向他,又看看剩下的四人,这几人没有说话,但显然那表情写满了跃跃欲试。
冯珩君很干脆地应了:“好。”
“各自选了兵器,一起来吧。”冯珩君说道,自顾走过去,将武器架子上的长枪拿下来。
既然有人愿意陪她练,她也不会讲什么虚礼。
冯珩君将长枪在右手中迅速一转,以枪杆触地,地面发出一声震响。
五人各自选了平日练的武器,齐声道:“属下失礼!”
“好!”冯珩君抬起长枪,摆出起势。
这五人便配合默契地攻来,冯珩君长枪如游龙,挑刺扫拍,将这五人的攻击滴水不漏地防住了。
来回十几招,冯珩君全无破绽,几人年少,难免露出些急躁神色。
玉沉和玉蒙二人相互使了个眼色,一人直取冯珩君面门,一人向她下盘攻去,想让她上下支绌,哪知她好像浑身都是眼睛一般,瞬间察觉二人谋划,后仰避开,脚下却能飞踢而起,将玉蒙手中的刀一脚踢飞了,长枪又横扫过去,打掉了剩下几人手中的兵器。
当啷,刀剑落地,发出脆响。
这五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又看着冯珩君,满眼都是震惊。
这身手,足以以一当百!
几人噗通跪下,玉沉和玉蒙更是满脸惭愧之色,“属下差远矣!”
冯珩君将长枪立住,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不必妄自菲薄,你们尚且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勤加练习,多反思不足,假以时日,一定会令我刮目相看。”
五个少年心中在此之前,有的对这个少夫人充满了憧憬,有的心中却是有些不屑她成了公子的女人,有的怀疑身边的同僚对她过誉了,但此刻他们的想法却难得统一了——这少夫人,的确是个绝顶高手,且今日他们窥见的也许只是皮毛而已。
这少夫人真正的身手,好像云遮雾绕,让他们看不清。
“玉明,多将他五人派出去锻炼。”遣走了这五个少年,冯珩君对玉明说道,“玉沉和玉蒙更出色些,暂时留在这里,之后我另有安排。”
玉明拱手应是,心道,少夫人说话的语气姿态,倒是越来越像公子了,这大概就是耳濡目染吧。
冯珩君便径自回了院子,喝了一大杯水,休息了片刻,又将长枪拿起,勤恳练习起来。
对于武艺一道,冯珩君深知,她虽有异能加持,但武技只有通过勤练才能融会贯通,才会在积累实战的经验后获得突破,不可自满,更不能心怀侥幸。
练了半日,到底昨晚没有休息好,比平日要疲累些,她便收了枪,洗去浑身汗水,换了身裙装,将叶祾倬昨日挑出来的两本兵书拿出一本来,静下心来看。
她看得认真,并且将自己不大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