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冯珩君有些羞,叶祾倬淡淡笑着又拿过布巾来包住她的长发。
“怎么了?”他波澜不惊地问道。
冯珩君想扑进他怀里,扯开他的腰带,像那些话本里的采花贼那样,好好轻薄他一场,但总算还有些理智,“公子先去换身衣裳吧,等会便用晚膳了。”
叶祾倬从善如流,亲亲她,便起身出去了,冯珩君便将衣裳穿好,而后芳儿便进来为她绞干头发。
冯珩君的头发比寻常女子短些,但要擦干还是要花费些时间的。
擦干了头发,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出去,叶祾倬正在外间的榻上坐着,换了身家常的月白色袍子,正盘腿闭目冥想,手中念珠拨动不停。
天色还未暗下来,屋子里还明亮着。
他闭着眼,因不常在室外,加之获得了他母亲那雪白的肤色,他眼皮上淡青色的经络好像都能看得见。
尤其是凑近了,或是像冯珩君这样眼力极好的,能看得十分清楚。
他身子康健了许多,每日得空也是勤加锻炼的,身形有着少年的清瘦,但也肩宽腰窄显得英气十足。
叶祾倬睁开眼便看见自己的小妻子正直愣愣地盯着她,好像那见了美人便迈不开腿的登徒子。
叶祾倬笑了起来,不客气地骂她:“呆子,你看什么?”
他脸上那对梨涡又跑了出来,冯珩君慢慢地走近了,坐在他身边。
叶祾倬笑望着她,“怎么了?到底……”
“公子,你肚子可饿了?”冯珩君严肃地问道。
“还好。”叶祾倬说道。
“你可……你可累?”冯珩君又小心地问道。
“也还好。今日不忙。”叶祾倬又答道,笑着揪她脸颊,“怎么了?你跟我这儿打哑谜呢?”
冯珩君握住他的手腕,顺势将他压倒在了榻上,翻身在上,俯身亲吻他:“公子……”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原来是这样啊。
于是今天的晚膳吃得就有些迟,但好在吃完了天色倒也不算十分晚,还能在院子里散散步消食。
等到差不多,又该就寝了。
“夫君明天还要早起,早些睡吧。”冯珩君握着他的手躺下了。
这下不会耽误他早起了。
“你今日都做些什么了?”叶祾倬手指摩挲着她的手背,问道。
冯珩君便将自己白日里请了武教头教她枪法的事说了,难得有些兴奋。
显然她不排斥当个将军出去打仗这样的事。
叶祾倬将她拉进怀里,“若是辛苦,自己要知道休息。”有很多话想说,但此刻都不重要了。
冯珩君应了声,在他怀里拱了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她其实很累了,不多时便睡着了。
睡得早些,第二天叶祾倬还没有起身,冯珩君就先醒了,见时间差不多了,才轻轻叫醒叶祾倬。
陪着他走到大门口,目送他离开,又开始了练武的一天。
今天早朝上,皇帝同臣子们商议了一轮,而后便寻了个由头将自己的舅舅余震生召回了朝廷。
“这余家也是受了牵连,朕登基大赦天下,又正是用人之际,这余震生掌管刑部十几年,论资历和经验,谁能比得过他?”皇帝义正辞严说道。
众臣实际等着皇帝起复余家,起复他的舅舅余震生已经很久了,但新皇比他们想得沉得住气,登基数月了才开始行动。
这余震生铁面无私,原本就是个不怕开罪谁的角色,现在作为新皇帝唯一的亲舅舅,他更不需看谁脸色了,想来这得罪人的差事由他来做也不是件坏事。
“这数月间,那枝江上水匪横行,朕特封余震生为水师提督,剿灭我大沅朝境内的水匪。”皇帝宣布道。
真想不到,皇帝这是要“大义灭亲”啊,派自己亲舅舅去杀水匪,做这等危险的差事。
一时山呼万岁英明。
皇帝便下了圣旨,快马加鞭送到云都府去。
另一边,下了朝,皇帝将叶侍郎传到了内殿。
皇帝还没有和叶祾倬开始说话,太监唱声道:“太后娘娘到。”
余太后脚步匆匆进来,开口便说道:“陛下,不可让本宫哥哥去当这水师提督啊!”
皇帝微笑着让母亲坐下,“母妃怎么来了?”
“他是陛下亲舅舅,这样危险的差事如何能让他去?他身体也不如从前了,那江上湿气重风又大,他怎么承受得住?”余太后一连串地发问,显然是十分担心自己这唯一的亲哥哥。
“姨母莫急。”叶祾倬安抚她。
“表哥,朕并不是想让舅舅去冒险,而是想让他立功回到朝堂,这样无人再能置喙。”苏栩说道。
“陛下想让内子跟着去是吗?”叶祾倬不与他迂回,直接问道。
“也不是不可。”苏栩沉吟片刻,又笑着说道:“毕竟,她不曾带兵打仗过,总要练一练的嘛。”
叶祾倬清冷的眸子看着他,“陛下绕这么大个圈,不过是想试探她是否得用吧。”
苏栩不承认也不否认,“表哥可问过了,阿珩可愿做朕的女将军?”
叶祾倬袖子里的手紧紧攥住念珠串,问道:“何时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