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她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鼻头红红的。
“不然呢?”叶祾倬反问道,“我并不喜欢孩子。只是看你好像喜欢。”
她对待静慈十分耐心慈爱,一定会是个好母亲。
但他需要的不是好母亲,他需要的只是她而已。
“国公爷如何能容忍?”冯珩君又问道。
“父亲并不在意这个。”叶祾倬说道。
其实他没说的是,那时镇国公为了子嗣亲近了别的女子,虽是余氏谅解了,但她眼中那偶尔一闪而过的伤心落寞,叶鸿礼如何能不察觉?他从来都有些后悔的,那时候害怕母亲的威压,是他的软弱伤了妻子的心。
叶鸿礼想弥补,但余生那么长,妻子却早早病逝了。
“国公府要继承人,我可以培养一个完美的继承人。”叶祾倬无所谓地说道。
冯珩君惊呆了,这事情她纠结伤心了这么久,竟然就这样轻描淡写解决了?
“傻。”叶祾倬扯扯她清瘦的脸颊,“要是我真的娶了别人,我看有的你哭的。”
冯珩君破涕为笑,靠在他怀里,好像做梦一样。
“下次可还敢瞒我?”叶祾倬恨恨地冷声说道。
冯珩君摇摇头。
又这样静静地呆了一会儿,叶祾倬松开她,“该走了。”
冯珩君正贪恋他的温暖,但再不舍,也该送他回去了,否则真叫母亲撞见了,那才是说不清了。
虽然身上有些酸软,要避开人送他离开这宅子也不是难事。
冯珩君对着镜子确认自己看起来没有异样后便去了花厅,蒋氏和两个女儿正在说话。
见冯珩君来了,便拉着她的手让她在身边坐下了。
“瞧着妹妹眼睛红红的,脸色却好多了。”冯柳儿瞧着冯珩君养白了许多的脸蛋说道,大约是烦心事想通了?小妹这脸色今天格外地好。
冯珩君有些莫名地心虚,笑了笑,又问:“怎么二姐姐今天没有一起过来?”
二姐冯仙儿嫁的是同村的一家秀才家,照说离得最近,却不知为何没有过来。
“也不知,大概又和姐夫吵嘴了,心情不好吧。”冯媚儿想了想说道。
冯仙儿是姐妹里最为出挑的一个,人也聪明,爱读书,平日里是个冷美人的样子,而她的夫婿刘家才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虽是秀才之子,但却不是个读书的料子,只念了些书启蒙罢了。
起初冯仙儿看着男子高大俊朗,心头也还是喜欢的,不然也不会嫁他,但嫁了过去日渐相处,才觉得自己和这个丈夫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不过成婚四载,两个人已经冷淡了,因而到现在膝下也没个一儿半女。
怪不得见到二姐时,总觉得她郁郁寡欢的模样。
“所以啊,这嫁人一定要想清楚,还是要嫁个自己中意的才行。”冯媚儿感叹道。
蒋氏不想这话头触到冯珩君的“伤疤”,便又说起了别的事情来。
“你奶奶又不知又想做什么,叫你爹带着你小妹去你大伯家坐坐呢。”蒋氏没好气地说道。
对这个不慈的婆婆,她是装都懒得装个好脸色的,上次罗媒婆过来为那鳏夫求亲的事,恐怕多半就是这婆婆搞鬼!
“那就不去呗。”冯柳儿接过话来。
“你伯伯也来跟你爹说了这事儿。”蒋氏心里烦,但大伯哥到底是自家夫君的亲大哥,也从来没得罪过他家。
多少还是得给个面子,便询问小女儿是否愿意跟她去一趟。
本来倒也没什么,但是今早叶祾倬耳提面命让她在家不要乱跑。
“娘亲,不如明日再去可好?”冯珩君迟疑道,“今天我……有些不舒服。”
蒋氏忙问她哪里不舒服,冯珩君只说有些累,大约是昨晚没有睡好。
这毕竟不算是谎话。
蒋氏便答应了,“我让你爹给你大伯回个话就是。”
午后阳光正好,乡里的日子悠闲,冯家的女眷在花厅坐着绣花看书,也互相说说话。
冯珩君不会女红,便把昨天看到一半的志怪小说拿出来又接着看。
正看得入迷,家里的管家过来通禀说冯正让蒋氏过去一趟。
冯珩君心头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