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离开后,白音抬起头,刚好与远处五条悟的目光对上。
冷漠、蔑视、阴鸷的眼神,尖利的刺在他身上,几乎要将他洞穿,也让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这么凶的盯着他干嘛?
为了表示友好,他主动向五条悟举了下酒杯,五条悟却冷淡的将目光移开。
欸,好像是生气了?
为什么呢,被一群出身高贵的漂亮男孩女孩围着不高兴吗,还是因为不喜欢参加宴会?
白音看着五条悟穿梭在众宾客中,勉强且不耐烦进行着交际,机械的应对着众人的追捧。
突然地,他觉得五条悟有点可怜。
长久以来,白音一直觉得自己被束缚在这个世界里,被束缚在一堆混乱无度的任务里。
但此刻的五条悟貌似也被束缚住了,被束缚在这个会场内,束缚在一群惺惺作态的交际中。
白音晃着手里的酒,对五条悟产生了一点同情。
这一整晚,五条悟免不了被人频频敬酒,他再三拒绝,那些人还是不依不饶的将酒杯递到他面前。
“五条少爷,至少赏脸喝一杯。”
白音记得五条悟不能喝酒,五条悟对酒精的免疫性很差,如果喝醉了,容易被敌人趁虚而入。
白音当过刺客,他知道这种鱼龙混杂的场合很难进行安保措施,如果有人想对五条悟不利,会潜伏在暗处伺机刺杀他。
那可不行,五条悟肩负着咒术界的未来,不能出任何闪失。
于是,当五条悟忙着应付那些敬酒的人时,白音突然挤到他身边,替他挡下了四周递过来的酒杯。
白音:“不好意思,我们家少爷并不是故意拒绝你们的酒,他只是最近身体不好,不胜酒力。”
白音突然冒出来,众人愣住,五条悟则是疑惑:“你在干什么?”
白音没理他,而是径自对众人微笑道:“当然了,拒绝各位的敬酒是很失礼数的,你们如果真的想喝,那我可以替五条少爷代劳,我可以陪你们喝。”
说着,他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又问了一句:“还有谁要向五条少爷敬酒吗?”
这之后他一直在帮五条悟挡酒,几杯下去,脸色分毫未变,意识清醒。
但很快,五条悟就任性的打掉他的酒杯,拎着他离开会场,来到外面的花园里。
“你在干什么?”
白音:“帮你挡酒。”
“我需要你帮?”
臭男人,怎么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
五条悟如果不是最强,这种欠扁的性格早就被打死了。
白音:“五条少爷,你如果喝醉了,会让那些刺杀你的人趁虚而入的。去年xx国的总统就是因为在宴会上喝醉了酒,被我一枪打中了肩膀,错过了那一届的选举。”
五条悟并不领这份情,他还在因为刚刚贝尔摩德的事生气。
于是他冷笑道:“我需要你保护吗?”
五条悟觉得很奇怪,白音如果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关心他的安危?
呵,果然是欲擒故纵吧,刚刚亲吻别的女人那件事,果然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白音明明喜欢他还死不承认,他最反感这种口是心非的人。
白音还想要解释,但五条悟将手指戳在他的额头上,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你给我看清楚你的身份,你现在是我的俘虏,所以我是否被刺杀跟你没关系,也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
“饿了就去餐桌那儿待着,不准到处乱跑,再敢喝一滴酒就杀了你。”
说完后,五条悟撇下他回到了会场。
白音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望着漆黑的夜空,听着周围溪水流淌的声音,默默叹气。
他不应该同情五条悟的。
五条悟是养尊处优的有钱人,只是被逼着参加了一场晚宴而已,只是被逼着进行了几个小时的交际活动而已,这点子烦恼很快就会被金钱所冲淡。
他为什么要同情有钱人呢,有钱人哪来的什么烦恼?
白音回到宴会上,面对着宴会场上的牛排和生鱼片,毫无胃口。
这个国家的食物很奇怪,越高档的场合,越是喜欢提供生食,三分熟的牛排,全生的生鱼片,沾着酱汁的贝类刺身。
他理解这种生食文化,但他本人很讨厌生食。
好想吃芝士汉堡。
喝了几杯酒后他的脑子开始混沌,不可避免的又想到那个未完成的任务,更加郁闷。
这任务虽然很狗,但一直放着不做也不是办法。
所有的亲密接触行为里,他唯一能接受的就是“拥抱”,如果只是跟五条悟浅浅的拥抱几秒,那他……勉强可以忍受。
想到这儿,他目光抬起,偷偷观察着远处的五条悟。
这个时间,五条悟正跟宾客们一一握手,所以暂时关闭了无下限。
这是个好机会,他可以趁着人多,猝不及防的扑过去给五条悟一个熊抱。
或者,他假装摔倒,扑进五条悟怀里……yue,什么古早傻白甜剧情。
要死,他已经堕落到主动求拥抱了吗?
他正坐在那儿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