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伴着屋外呼啸的寒风,每一次的刮过,都在苏聘姲的心里多了一分颤抖。
苏聘姲躲在被子里抱紧了那健全的四肢,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她不知道为何,但绝不仅仅是那只野狼的出现勾起了她不堪的前世记忆。
一定还有其他!
似乎阴谋围绕在她的身边久久不散,没有声息却入了心底。
翌日
杨府到处张灯结彩,从清晨氤氲时分便已经人声鼎沸,小厮妈子仆妇从小门进出个不停。
直到快至午时,客人们陆陆续续前来,杨超成神采奕奕的迎在门口。
杜香文一身金银线刺绣锦服站在后院,与所有参加宴会的家眷们谈笑风生。
看起来,前段时间满城沸沸扬扬的寡妇出墙事件与他们一点关系没有。
马车里,何素莲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规矩,苏聘姲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前世,她身为定安候喻泓洝的未婚妻,少不得出入这些场合。
别说秦南王妃,就是宫里的贵人也见得不少,何素莲说的这些在她耳里不过都是些小场面。
当然,她心不在焉的原因更在于那位定安候喻泓洝,她前世最爱的那个男人。
喻泓洝是继承了他祖父的爵位,而老定安候乃是天载帝最信任的人,故而,他们喻府上下都颇得陛下亲近,甚是风光。
而到了喻泓洝这一辈,文成武功,无一精通,相貌绝伦,身形高挑,前世乃是洛水城无数贵女的心之所向。
至于为何他只对苏聘姲一心一意,这个问题直到现在,苏聘姲都还没有想明白。
这种场合也许他会出现,苏聘姲一想到这里,手心便开始冒汗。
“儿啊,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何素莲有些担忧的问道。
“娘,我没事,只是从未来过这样的高门大户,心中甚是紧张。”
“哎,为娘也是,不知道那杨夫人会不会为了秦霜凌的事情责难咱们。”
看着何素莲微微蹙眉,苏聘姲轻轻拉住了她的手。
她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让她畏惧,唯独只有那喻泓洝才是真正的恐惧。
到了杨府大门前,小厮扶着他们下了马车,看着周围的贵胄和家眷身上穿金戴银,大白天的竟然差点要晃花眼。
何素莲有些担忧的拉了拉身上的新裙,虽是刚买的,在这些贵人面前还有有些露怯。
杨超成并没有过多关注到何素莲和苏聘姲,门口的丫鬟便接过请柬引着他们来到了后院的席中。
苏聘姲坐在了最偏的一张方案后,深深的舒了一口气:
还好父亲这些年不学无术,不思进取,直到现在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户部尚书郎,在杨府的一众贵人中,微不足道,无人关注。
刚坐下没有多久,宴席便开始了,杨老夫人在杨夫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红光满面,喜笑颜开。
人人都站起来恭贺杨老夫人寿辰,说着祝词,一时间满堂洋溢,连苏聘姲都少了些许紧张。
何素莲书读的少,明知贵人注重宴席礼仪,却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刚拿起筷子没多久便腹痛难忍,只得是跑了出去寻茅房。
背后原本小声的议论渐渐的大了起来:“哎,看没看见,她就是苏家的那个女儿,想不到今日竟敢来杨府。”
“哎,她爹苏浅中干了那么丢人的事情,竟然还有脸来,这杨家是什么地方。”
“就是,不过长得那副模样,说不定以后也是和秦寡妇一样的人。。。。”
话说得越来越下作,苏聘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前世和喻泓洝身份地位差了太多,这样的流言蜚语听过了不少,可直到现在仍然还是无法平静面对。
贵人之间本就是如此,明着攀比身上的衣衫头饰,暗里都是比肩着家中男子的官职。
都能注意到自己身上,那几位少女怕是也没有仔细想想现在她们坐的位置和苏聘姲也都差不多靠后,低下头连杨老夫人的脸都看不见。
站起来准备离开出去外面寻一下那容易迷路的娘,半身刚起,大厅哗然。
一道阴影刚好遮住了苏聘姲靠门的位置,她默默的抬起了头。
惊恐细密的透进每一个毛孔,她不用看清背光那人的容貌,只消看见他的身影,闻见他身上的味道,都可以猜到那个人是谁?
赶紧把抬起的屁股坐了下去,低下了自己的脸,还好他只是扫视了一番便停了下来。
“定安候!快请进!快请进!”杨超成迎了下来,杜香文也跟着走了过来。
“杨大人,杨夫人,陛下临时有急诏,故而晚了,莫要见怪。”
“不怪!不怪!侯爷能亲自前来,杨府蓬荜生辉。。。”
趁着他们寒暄之时,苏聘姲猫着身子悄悄从门口溜了出去。
所有的人都忙着去大厅里参加宴会了,杨府的花园倒反而是清净了许多。
一个人走在假山后,苏聘姲赶紧抚着胸口喘了起来。
突然,眼前的池塘映入了眼帘,那些回忆止不住的涌了进来。
前世,她是在一次李家婚宴之时被人欺负推入了池塘,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