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还知道自己拒绝还是不拒绝, 结果都是一样的。
但是她就是做不到，她无法顺从。
这是她作为人类的本能。
陆晋一只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抓着沈知还逐渐用力。
即使手腕处疼得她咬牙切齿, 但沈知还还是用尽全力护着自己。
陆晋放下手机, 双手捏住她的两个手腕，刚准备强行分开。
沈知还终于忍受不了, 大叫了一声：“陆先生, 我不喜欢这样！！”
声音太强，在整个房间里回荡了很久。
陆晋握着她的手突然松开, 低头拿起手机, 关上了闪光灯, 锁了屏幕。
空气中的气压太低太沉重。
沈知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但至少, 她没办法接受给陆晋拍这样的照片。
陆晋从沙发上站起来, 轻轻扣上了胸前的扣子，声音像是一阵午夜的寒风：“这是你第一次反抗我。”
“对不起, 陆先生，我真的……无法接受……”沈知还低头, 一只手撑在沙发上，另一只手依然抓着衣服挡在胸口。
“你不乖了，”陆晋冷哼一声后，正好把扣子全都扣上, 看上去又是一副矜持禁欲的模样，“我会惩罚, 不过不是对你。”
说完这句话, 陆晋就转身往卧室门口走去：“今晚我的兴被你扫了，你要付出代价。”
陆晋说完，就重重关上卧室的门。
听到房门猛烈撞击的声音, 沈知还感觉自己的灵魂都从身体里离开了。
她整个人躬在沙发上，脸埋在膝盖里，看上去无助又弱小。
她浑身都在发着颤。
这种熟悉的，让她难受恶心排斥但又不得不顺从的无力又绝望的感觉又来了。
果然，一切美好都是短暂的幻想。
她不是第一次惹陆晋生气了，只是这次是最严重的一次。
她不知道陆晋所谓的惩罚是什么。
只是，什么都比拍那种照片好。
至少今晚，她躲过了一劫。
沈知还在沙发上蜷缩了一晚上。
家里没开暖气，外面也没什么保暖的东西。
她身上穿的是拍戏时候的春季服饰，好几次想睡却被冻醒。
就这么硬熬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陆晋起床看到她的时候愣了一下。
昨天他以为沈知还走了，没想到她却在这里呆了一晚上。
看了一眼沈知还身上的衣服，他蹙眉揪了一下心。
“不会来房间找我吗？”虽然是责备的口吻，但还是能听出一阵心疼。
“我当你不想见我……”沈知还一晚上没休息好，加上着凉，感觉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头沉得不行。
陆晋马上把自己的大衣披到沈知还身上：“今天要不休息一天，跟剧组请个假。”
“不用，”沈知还马上拒绝，“我不想再拖剧组的进度了。”
“好，”陆晋说，“那今天我陪你去拍戏。”
沈知还在去的车上看了一眼今天拍摄的行程单。
还好，没有什么亲密肉麻的戏份，都还是比较常规的对手戏。
沈知还觉得自己今天的脚一直在打飘，脑子的思路也很慢。
其实她心里有预感，自己应该是发烧了，但她还是故意强撑着。
化妆的时候化妆师感觉到了她体温的不正常，小声询问：“沈小姐，你不需要休息一下吗？”
沈知还摇头，看着镜子里素颜却像上过腮红一样的脸颊，指了指说：“帮我多打点粉吧。”
化妆师也没再说什么，照着沈知还说的去做。
今天的拍摄是外景，在公司楼下的一场戏。
桑慕前一天晚上在温叙言家里过夜，两个人明明一同去的公司，但要装作偶遇。
高楼之下因为穿堂风的关系，风特别大，直接把沈知还的外套和裙子掀飞了起来。
担心她走光，顾星辞马上走到风吹来的方向，给她挡风。
顺带还跟导演商量调整了一下一会儿的站位。
沈知还本来就身体虚，加上被风这么一吹，真的像一颗摇摇欲坠的小树枝。
稍微对了两遍台词之后就开始拍摄了。
陆晋在不远处双手抱臂看着监控。
由于风太大，他听不太清两个人的台词内容。
不过从眼神的对视中可以看出，都是恋爱氛围的粉红泡泡。
陆晋站在剧组后面，存在感没有那么强烈。
在拍摄暂停调整的间隙，他能听到旁边几个女工作人员在那里交流说道：“这两人真的太甜了，看他们我真的忍不住姨母笑，也太配了吧！”
女工作人员正一脸痴迷地发出尖叫声，突然听到导演一阵轻咳，几个女工作人员意识到什么，看了一眼陆晋的方向然后收住了声。
之后一场戏是温叙言不顾在公共场合大方调戏桑慕捏了一下她的腰，桑慕小跑离开。
拍摄之前两个演员对了一遍台词和走位，听到导演喊“A”之后，沈知还突然感觉一阵强烈的晕眩感。
身边所有的声音都像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模糊混沌在一起，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