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茹科夫城堡在帝国历2515年的莫特金入侵中被夷为平地,所有人都被屠杀。
在莫特金自杀之后,奥斯特领人缓慢却坚定地重建了这座城堡,他们团结在了选帝侯瓦米尔-冯-茹科夫和选帝侯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瓦西里-冯-茹科夫的麾下,让冯-茹科夫城堡重新出现在了奥斯特领的境内。
感谢沃尔芬堡的金矿吧,那里源源不断的黄金令奥斯特领的财政始终没有面对过财政危机,这里人们的顽固和骄傲使得奥斯特人明知道劳民伤财和没有太多实际好处却依然要重建,即使这里选帝侯先祖们的陵墓中的骨灰已经被莫特金全扬了,即使城堡再也不复往昔的繁华和人口,奥斯特人还是要干。
大炼金师拜尔沙泽-盖尔特,圣域巅峰强者,帝国皇家首席大巫师和皇家巫师学院的至高宗师(院长),他正在端详着皇帝的表情,当然大炼金师不会让皇帝看出来,他假装在观察着冯-茹科夫城堡里面富丽堂皇的装饰。
卡尔-弗朗茨皇帝大步地在房间内走来走去,他眉头紧锁,看起来在思考一个非常难以回答的问题,而盖尔特并不着急,大炼金师通过这种方法从皇帝的手中夺回了谈话的主导权。
“我知道你的意思,盖尔特。”良久,皇帝的声音响起了:“你是说,你的保证并没有太多时效性,因为信仰长城是你临时的应对方案?你对自己的法术有信心,但是并没有把握能够坚持多久?”
“我就是这个意思,陛下,如果当时……”盖尔特的声音中稍显欣慰,似乎是因为皇帝听懂了他的用词而感到高兴,但大炼金师没有注意到,他的这种语气刺痛了卡尔-弗朗茨的心,皇帝的表情变得稍显不悦,他立即打了一个手势示意盖尔特闭嘴!
盖尔特马上停下自己的话,大炼金师能感觉到皇帝的情绪发生了变化,是啊,这是一个黑暗的时代,就连帝国最伟大的政治家和瑞克领的大亲王,垄断了帝国皇位三代人的弗雷德里希家族的翘楚卡尔-弗朗茨都失去冷静了。
“我知道你想说维克马大主教的事情。”皇帝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他确实进攻很匆忙,但是爱卿,我必须提醒你,维克马已经死了,他已经为自己的鲁莽付出了代价,有些事情我不想再提,这会让我感到很不悦,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盖尔特沉默,或许别的巫师不会明白皇帝的举动,但大炼金师不在此列。
为什么不能重提维克马的旧事和他的鲁莽?
原因很简单,没有维克马,就没有现在的卡尔-弗朗茨皇帝,如果不是大主教在关键时刻降下三票力助皇帝力挽狂澜,那么现在站在这里的会是鲍里斯-托德布林格。
如果要清算维克马的过错,有心者势必会清算到皇帝身上。
原来如此,只要死了就可以逃避所有责任和免于受到任何惩罚,而活着的人却要为每一次过失而遭受责备和讯问?
大炼金师感到十分痛苦,信仰长城、黄金堡垒,他已经为帝国倾尽所有。
似乎也意识到这样对盖尔特不公平,皇帝稍稍做出了让步,他没有再追问盖尔特关于信仰长城的事情,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书信上,除了莱恩表示爱莫能助的戒章以外,还有矮人的书信,至高王和屠夫王都遇到了巨大的麻烦,来自世界屋脊山脉另一边的库尔干人和混沌矮人正在进攻矮人的诸城塞,他们无法提供帮助。
“这是新的后勤表格,爱卿,后方的官僚们已经叫苦连天了。”皇帝对着盖尔特说道:“十几万人的吃喝用度从帝国各大行省调集,一开始还能对付,但是我们不能够总是这样下去,或许有些城市和行省,比如布伦瑞克、比如努尔、比如我的瑞克领和马吕斯的艾维领可以坚持,但斯提尔领呢?奥斯特马克领呢?再者,运输损耗也越来越高了,从一开始的15%,到之后的23%,现在运输损耗已经逼近36%了。”
“这没有理由。”大炼金师当然知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陛下,您的官僚们肯定知道这些‘消失’的物资和补给去哪儿了。”
“但这是整个系统必须的润滑,爱卿。”皇帝苦笑道:“难道你打算扔下黄金堡垒对面那些多如过江之鲫的数十万混沌军,对官僚系统动刀么?”
盖尔特不语,大炼金师又何尝不知道内部的危机呢?
别的不说,见到盖尔特建立了黄金堡垒,创造了伟大的奇迹后,帝国皇家巫师学院的大巫师们一方面很是钦佩他的魔法造诣,但另一方面也羡慕嫉妒恨,比如说琥珀学院至高院长格雷格-马塔克就不止一次地怀疑盖尔特的伟大奇迹的来源,而另一位圣域大巫师瑟努斯-格尔曼则是直接离开了黄金堡垒,不知去向。
重重危机压得盖尔特自己都几乎喘不过气来,而且更重要的是,正如他跟卡尔-弗朗茨皇帝所说的那样,黄金堡垒并非完美无缺——它不稳定,从厄伦格拉德到世界屋脊山脉的嘉科瓦要塞,数十个仪式圆环之内需要大量的巫师和牧师不断地进行仪式和施法维护,这是一项非常辛苦而且折磨人的工作,每天都有人精神崩溃倒下,即使如此,仪式也并未无懈可击,因为混沌之风的混乱和施法中无可避免的失误,黄金堡垒时常会出现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