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冷得很。
“怎么回事,怎么现在打过来了?”
阮皓杨声音很厚—
“什么?”
“那岑总现在怎么样了?”
“昭昭姐,昭昭姐现在还在睡觉,她不知道的。”
“肯定是岑大公子干的!”
小于背后一凉,不能让昭昭姐知道。
阮皓杨一边开车,小于那边突然就没了声音。
过了一会儿—
“昭昭姐刚刚出去了!”
草,他就知道。
“赶紧去拦着她!”
太阳慢慢升起,道路两侧也有了光芒。
“妈的!”
阮昭昭那个脑子,也不想想岑朔是什么人,至于她去给人出头么。
少年紧紧握着方向盘,什么计划都顾不着了—
车子逐渐驶入市区,涌入一行车水马龙。
而不远处的前方就是那辆车—
岑朔被绑架的车。
如果什么都没变,那现在他就可以拿到证据。
可是现在,阮昭昭的车就在前面—
眼看一点点就要逼近—
阮皓杨心都快要跳出来。
那辆车开得歪歪扭扭不成样子。
“阮昭昭阮昭昭.接电话.”
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着,或许他早就应该把这一切都告诉阮昭昭,不应该和岑朔一起瞒着她。
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喂,阮昭昭你听我说,你现在找个地方停车,不要再继续下去了。”阮皓杨皱眉,“这本来就是马上警察就要到了。”
极度的紧张中,他什么都听不清,耳朵里泛起一阵耳鸣。
下一秒,那辆开得歪歪扭扭的车横在了那辆黑色的车子面前—
轮胎摩擦的声音极其刺耳。
阮皓杨呼吸都停了一瞬。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可此时她的声音他才听清才明白。
“来不及了—”
一切都是一瞬间的事情。
阮昭昭的车拦下那辆车,也被撞到几米之外。
整条街也乱作一团。
傅蓝筝匆匆赶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
一进到警察厅,这位向来端庄优雅的夫人狠狠地捶打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你干了什么?那是你弟弟,你竟然想害人性命,你疯了么!”
岑矾抬眼,眼底满是冷漠。
“妈,那根本就不是我弟弟,你忘了么,他根本就不姓岑他跟我们不可能是一条心,他根本不想转移把工作室给我。”
岑朔的设计作品,不用多说,就能惊艳众人。
这样的天才,不是他岑矾能比的。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输给他。
傅蓝筝一个巴掌甩在了自己儿子脸上—
如今别说一个工作室,就算岑朔是要整个傅家,傅蓝筝也不可能不给了。
母子二人相对无言。
在来的路上,傅蓝筝已经想过,最多能有几分胜算。
可是这些年,岑矾明里暗里地给过岑朔多少委屈。
这孩子怎么可能不恨。
可,岑家终究亏欠了岑矾。
就算,岑朔那个孩子提得要求再过分,她也会尽量满足。
只是,希望,最后,他还能顾一点母子情分。
半个小时以后。
“阿朔。”
岑朔脖子上缠着绷带,眼神微转。
“母亲。”
“你没事就好。”傅蓝筝低头掩盖了自己眼神中的愧疚,“我替这个岑矾这个孩子替你道歉。”
“妈。你干嘛求他。”
“你给我闭嘴。”
男人微微勾唇,目光并未落在这母子两个中的任何一个。
“既然他没有诚意,那我何必要来?”
“岑朔!”傅蓝筝明显激动起来,“算是我求你—”
其实都是儿子。
这时间被人磨得有些尴尬。
三个人算至亲,可此刻也算各有心思。
“岑朔,算我用整个岑家求你。”
若是这事不成的话,岑矾恐怕就要坐牢。
可,他们是一家人呀。
从警察厅里出来,天已经亮了。
男人坐在车里,抽了根烟。
脖子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
岑朔驱车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到中午了。
阮皓杨就在医院门口。
“来了?”
男人抿唇:“怎么样了?”
阮皓杨将烟碾在脚下磨了磨,笑了笑:“来来来,你跟我进来。”
阮皓杨将他领到了病房的门口。
岑朔微微眯眸—仿佛心上被烧了一个洞。
隔着一道门,女人戴着氧气面罩,脸色虚弱。
“她”
“呵呵,倒是没事。”阮皓杨皱眉,“反正没死吧。”
他恐怕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个傻子是怎么做的—
一个女人为了男人做到这个份上,真得值得吗?
“真是命大,你说她怎么那么厉害。”阮皓杨挑了挑眉,“自己连方向盘都没摸过几回,可是现在能为了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