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临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等傻子,会将离城、将李家两百年的基业随随便便地交给一个人。
若是李伏所说的前世真的存在,他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定然是过了他的考验,是值得相信和托付后事的人。
首先,他的心必须是正的,不会做那些歪门邪道有害天下的事情,其次,他需得有责任心,也足够优秀,能担得起这个担子。
他是相信自己的眼光的,所以在得知西魏的事情,又有了李伏这个现成的人选在,这才生出了这样的想法,让李伏收拾了西魏的氏族,建立起新的秩序规则。
现成的人,治理天下的本事还经验丰富,而且还心怀天下,这要是不用上,那就是傻子了。
李伏回过神来,然后问他:“先生来了魏都,可是有什么地方想去的吗?”
李临坐在一张玫瑰圈椅上,手上拿着茶盏,喝了一口茶将茶盏重新放回案几上,这才道:“倒是有几个地方想去的,你师娘难得来一趟,带着她去走走。”
“不过你有自己的事情,便去忙你的去吧,不必招待我们。”
李伏有些想笑,他这先生话说的好听,可缘由估计是他夫人
这些日子也累了,有点懒得动弹。
以前觉得他印象中清心寡欲,清冷无华的养父娶了妻子,甚至还过上夫妻恩爱的生活实在是很神奇的事情,不过到了后来也习惯了。
而且也觉得似乎这样也不错,弄得他也有些羡慕。
若是人的一生能遇见一个放在心上的女子,与她相守相伴过一辈子,也是极好的事情。
说起夫人,其实他前世也是娶了皇后的,只是他心中只有天下百姓,与她没什么感情,待生了嫡长子之后就越发淡了,之后除了天下,他余下的心思便放在了教养嫡长子身上。
他这位皇后贤惠明理,也不会对他有什么意见,反正宫中只有她一人,也没有什么好争的,知晓他在这些事情上没有什么心思,就安安静静地做她尊贵的皇后。
如今想起,又两相对比,心中隐约有些对不住。
“新河流域的种植分布,我自己跑了一趟划分好了,这些等河流挖掘完毕,引水入河才开始更改。”
“但是在给百姓细分田地的时候,你最好是与他们说一声,若是他们愿意听从就给予一些帮助,若是不愿的,也随他们去了。”
“
旧河流域这边,我过些日子再去跑一趟,既然要河流改道,等日后改了,自然是没多少水流量的,趁着如今尚未改道,最好是将果树先种上了,待到新河流域挖掘完毕,引水入河,果树也该长成了。”
“最好是明年春日便开始种下。”
“不过这件事有些困难,到时候还需得你费心。”
“先生放心好了,到时候我便带人去游说他们,因为先前帮忙安置百姓的事情,我也算是有些名声,百姓应该相信几分,到时候再寻几个专研耕种的先生一起劝说,定然是能成的。”
说到这里,李伏又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先生怎么亲自做这些事情?随便派遣几位专于此事的人来就好了。”
要说擅长这些的,离城也不是没有的。
“无妨,最近也没什么事情,有些事情忙一忙也好。”
他自从与苏莞成亲之后便闲散了许多,因着有了夫人,也不好像以前那样到处走,最后只拘于石桥村做先生。
虽然做先生也是不错,但是忙起来似乎也不错,而且最初的时候,也需得他亲自跑一趟带着人查看过地形才能知道河流改道一事可不可行,
既然他都来了,何必再找别人来呢。
最重要的是,他这些年历练,不管是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去做的,若是遇见了什么困难或是辛苦的事情就找人来做,那他历练个什么?
自力更生,自食其力。
二人将事情谈完了,也到了夕食的时间,因着这院子先前是李伏住着,府上也只有一个做饭的厨娘,吃得也一般,于是李伏便提出了去外面酒楼吃饭,为他们接风洗尘的事情。
李临对吃什么倒是不在意,只是他不知道苏莞愿不愿意,一时半会拿不定主意,于是就道:“我且回去问一问你师娘,若是她想出去,便出去吃,若是没什么胃口,便在府上随便吃一些就好了。”
李伏点头:“那先生便去问一问吧。”
于是李临便回了小院。
这会儿苏莞已经睡了一觉起来,坐在院子的亭子里和婢女喝茶赏花,听着她们说魏都的一些事情。
说来说去的,便说起了东赵栗洲水家姑娘嫁入王家的事情。
“这事情我们倒是清楚,先前还议论了好些日子呢,到底是少有东赵的姑娘嫁到咱们西魏国都来,便是有,那也是以前和亲做娘娘的
。”
“确实,这事情委实是有些奇怪,一个氏族的姑娘,千里迢迢嫁到这里来做什么?便是王家权势富贵滔天,可是娘家隔了千万里远,便是被人欺负了,也没人撑腰的。”
苏莞心道,人家自然是有目的的,为的便是攀上王家这个大船,好让王家带一带他们水家,指不定学到好本事,学着王家一样,做栗洲的王家,甚至是东赵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