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莞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一会儿,小桑在一旁应着,待良久之后,见苏莞停了,这才问:“夫人这是怎么了?”
苏莞捏了捏袖子,脸色有些不好:“只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大概是她的日子过的太好了,出身权贵世家,身份尊贵,过的是锦衣玉食奴仆成群的生活。
嫁了人甚至比以前更好,手中握着大量钱财,金银玉石珍宝无数,夫妻感情也好,而且他也只有她一人,对她也是极好的,家里也只有他们二人,旁人只有敬着她的份儿。
门第之差、妯娌之间的明争暗斗、婆媳关系、夫君纳妾、庶子庶女等等,所以别人遇见的问题,在她这里都没有。
所以她觉得这个世界挺好的,很不错。
像是现在这样,她可以高高在上,轻描淡写地决定别人的将来别人的一生。
甚至可以斥责别人你看不清你自己的身份,妄想攀附贵公子,也不知道自己配不配?有这样的能耐吗?
她看不上想要做妾的,觉得那是自甘堕落,是做人家夫妻中间的三儿。
可大概对于一些人而言,日后能吃好穿好还能有人伺候,那样的好日子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做妾?
和别人共侍一夫?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些人有些是真的想要过那所谓的好日子,她们不在乎做妾,还有一些实在是日子太苦了实在是过不下去,更有一些是为了家族。
归根到底,是因为这个世道男子掌权,对女子实在是苛刻,甚至是压迫。
男子三妻四妾当作理所应当,妻子若是不同意还说你善妒,不贤惠,还可以不要你,女子就要为男子守节,和外男多说几句话都是不应该。
苏莞心中堵着一口气,憋得整个人都难受。
小桑有些担忧:“可是因为山雾的事情?夫人何必为她的事情伤心,这都是她自己不知珍惜,心生妄念,夫人还给她安排后路,已经算是仁善了。”
“不是因为她。”她只是因为这个世间的很多女子。
她们在这个世间上没什么自立自强的本事,或许还没读过几天书,也没认过多少字,只能如同藤萝一般倚靠着大树生长,吸取到天上的阳光雨露,让自己过得好一些。
“小桑。”
小桑嗯了一声:“夫人,小桑在呢。”
苏莞问她:“你说我办个女学如何?”
小桑有些迷茫:“办个女学?夫人要办女学?那、
那也挺好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夫人想办就办吧,她心里算了算,办女学似乎也要不少钱,不过如果办起来也可以。
苏莞道:“我说的不是帝城的女学,是想让姑娘们学一些手艺,以后也能靠着手艺养活自己,最普通的,像是田地的耕种都可以教。”
帝城的女学苏莞知道,收费还不低,教的是女子如何做好一个贵女,教的是绣艺插花,泡茶品茶,以及琴棋书画这些,都是高雅的东西。
苏莞想的是办一个实在一些的女学,教的都是普通的小姑娘,收费不多的,平日里教她们一些绣活、制衣、厨艺、养蚕、种植、酿酒、制作果脯等手艺。
让她们有一技傍身,便是没有男子,也能过得好一些。
更重要的是,思想品德课安排一下,让大家感受一下社会主义妇女能顶半边天的思想普照。
让那什么三从四德七出去见鬼去。
小桑更懵了:“种地?种地也要教吗?”
“其实种地也有很多种,不单单是下田种粮食,像是村里的果林也是一种,还有药园、花圃之类的,也算是,而且就算是种粮食,掌握一些技巧,那也是
能种得更好的。”
“奴婢不懂。”
“算了我不和你说这个。”
苏莞决定回头和李临说一说,问问他有什么想法。
小桑抓了一把头发,头一次想不透自家主子到底在想什么,想了想她道:“你夫人回头和公子说一说,奴婢不懂,公子定然是懂的。”
“我晚点问他,你去将张管事过来一趟,过一下端午礼的单子。”
如今已经是四月下旬了,距离端午也没多少日子了,到时候虽然她不在这边,但是送礼还是要照常送的,不过东西还要到时再准备,她让张管事列了一个单子给她,等时间到了府上便准备好礼品送到各家。
“是。”
小桑去将张管事喊了过来,然后二人对了一下端午礼的单子,苏莞要送礼的人家不多,也就是晋宁公府镇国公府还有石家这两家罢了。
礼单里有酒有肉,还有诸多的吃食,晋宁公府和镇国公府那边人多,送的都是吃的,像是村子里人做的腊鸡腊鸭腊鱼火腿之类的,另外还有果脯果酒。
最年长的几位长辈各有一身衣服,年轻的妇人和姑娘各有一套胭脂水粉,爷们公子们都是一盒上等的墨。
这些都是可以
用得上的,虽然都算不上极其珍贵,但也是刚刚好。
石家这边也差不多如此,石崇山周氏、石瀚海宋氏各是一套衣服,石回信石回清是一盒墨,石惠鸾是一套脂粉。
“纪家也要添一份,惠画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