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的事情你就别管了,任由他们自己折腾吧,石慧琴的死活也与我们无关,我夫人可是堂堂晋宁公府的千金,陛下御封的郡主,哪里需得受他们的委屈。”
苏莞轻哼:“我还是堂堂李家夫人呢。”
“可不是,你可是堂堂李夫人呢。”李临笑了起来,伸手抚了一下她耳边的一缕细软的秀发,而后又轻轻触碰了一下她耳上的小珍珠耳铛。
“旁人谁人敢让李夫人受委屈,便是我,也不能让你受这个委屈的,看在我母亲的份上,我敬着他们几分,可是他们想要欺负我夫人,这便不行了……”
李临哄了她一会,见她心情缓和了,没有再因为之前的事情不高兴或是气恼,这才让她去休息去,等她睡下了,又让婢女们好好伺候,这才出了景平苑,去了一趟石家。
这个时候的石家正在吵架。
石崇山得知了周氏做的事情,大发雷霆,气得脸红脖子粗。
“你看看你做的是什么事?!”
“慧琴自己想不开,做错了事情,那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别人不计较已经是大度,已经是看在景元的面子上了,如今你还想让她过来受你女儿临死前的咒骂侮辱,我
看你是得了失心疯了!”
这种恶心人的事情,简直是不做人。
石崇山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尽了!
“你看看你做下这样的事情,现在该如何收场!”
周氏哭诉:“慧琴再怎么不对,可是她都要死了,你这做爹的就不能心疼心疼她,让她好好地去,我本以为她是个良善的人,求一求她便答应了,没想到是个狠心的,慧琴都要死了,她还要和慧琴计较。”
石崇山闻言气得差点七窍冒烟:“你瞧瞧你说的是什么话?什么狠心的,什么慧琴都要死了,她还要计较?人家欠了我们家什么吗?”
“我且问你,若是有一人要死了,而且是你的仇人,临死前的心愿就是想要咒骂你一顿?咒你断子绝孙,咒你不得好死,咒你妻离子散,白发人送黑发人,咒你一生坎坷,咒你生生世世不得安宁?”
“你去不去?”
周氏愣了一下,坐在椅子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石崇山抬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脸皮扭曲狰狞:“我问你话呢?你去不去?既然你如此善良,那你去不去?!”
“去不去?!”
周氏嘴唇动了动,没敢答话,世人言‘神佛妖鬼,宁可信
其有不可信其无’,指不定真的有呢?他们这些凡俗之人,谁人能知晓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
临死之人的诅咒,最为令人觉得心里发毛恐惧,若是被缠上,那就是不是小事,指不定全家人一起不得好死呢。
而且石慧琴如此恨苏莞,又是要死了,自然是什么恶毒的怎么来,石崇山说的这些话,定然是会发生的事情。
这哪里是什么小事,哪里是求一求便能让人帮忙的事情?
这是要人家一辈子不能安宁啊!
便是没有什么事情,可是经过这一遭,那也是一辈子挥之不去的噩梦。
这事情谁干啊?
“怎么?周氏,你到底去不去?若是你说愿意,再去和别人说这些事情。”
石崇山见周氏神情恍惚又不做声的样子,一时之间骂也不是,气也不是:“我看你是疯了,怎么会有如此想法?”
周氏抹了抹眼泪:“我也不想的,可是慧琴都要死了,我就、我就……”
“所以你就去求人家这种荒唐的事情?”石崇山简直是无语,“她慧琴有今日,也是她自己的命,更是罪有应得,我从小是怎么教她的,可是她贪恋富贵六亲不认,心如蛇蝎,歹毒无德,
我没有她这样的女儿!”
“若不是她病成这样,我早就将她赶出家门,赶出石桥村,让她自生自灭去!”
“人家郡主是什么人?那是堂堂公爵府邸贵女,又是郡主,地位尊贵,因着是亲戚,你又是长辈,便敬着你几分,你倒是会顺着竿子往上爬,还想骑到人家头顶上去了。”
周氏听到这里,心里有些不同意,也不甘心。
于是她擦了擦眼泪道:“要说身份,咱们景元也是不差的,她便是一位郡主,可是配景元还是差了些,咱们怎么说都是景元的亲人,论理,她为了坐稳这个位置,需得好好待我们才是。”
“便是为了景元,她也理应……”
说到这里,突然有人出声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我倒是奇怪了,我什么身份?郡主又是什么身份?”
“想来我身份确实是不错,只是可惜,我夫人还没用上耍几下威风,反而是我的亲戚先用上的,而且这用上的对象,却是我夫人。”
“石夫人,你不觉得可笑吗?”
李临带着远游和回风从外面走了进来,外面白雪纷纷,在他们头顶也落了好几片,此时三人脸上的表情也如同浸了这冰雪寒风一样
的冰冷。
也不知道这三人在外面站了多久,听到了多少。
周氏脸色发白。
其实在最开始,苏莞屈尊降贵,对她礼待有加,她是很感慨的,也很庆幸,觉得这位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