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不急呢,听说你家里如今便余下你一个人了,早日有个孩子,不是挺好的吗?”
“先前是一个人,不过如今成亲了,便成了两个人,孩子的事情,暂且再等等……”
苏芙站在屋外,听着这话,只觉得李临虚伪至极。
说的这样好听,其实心里怕是早就巴不得苏莞生个孩子吧,像是他这样攀上富贵的寒门,怕是担心哪里做得不好被和离了,早日有个孩子还稳妥。
苏芙想起最初见到李临的时候,他穿着一身七八成新的青衫,便是生得俊美身形修长,举止礼节周全,可是依旧掩盖不了那一身衣裳的穷酸。
苏芙正想着,却见原本应该在里面和大家说话的李临带着生得高大壮实的护卫从门口出来。
他身上穿着一身苍青色的长袍,大袖的袖口的衣领边缘处绣着一簇簇新竹,头上以玉簪簪发,腰间挂着一支短笛,端的是清俊隽永,光风霁月。
行走之间步履缓缓,风姿翩翩,瞧着有几分世家贵公子的风姿。
世人所说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想必就是这样的贵公子。
苏芙有些恍惚,相比一事无成,只靠着祖荫过活的纨绔子弟
赵明言,李临便是一个寒门子弟,可不管容貌和举止,甚至担当,都比赵明言好太多了。
尤其是他对苏莞似乎真的特别好,细心周到,态度温柔,不管是她见过的那一对夫妻,都没有这一对恩爱和谐。
她既不屑苏莞嫁了一个寒门子弟,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可是隐隐又有些羡慕她这样的日子。
在这世间的女子嫁了人,哪个是不想夫妻恩爱,日子和顺幸福的。
李临走过来的时候也看到她了,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继续往前走去。
“等等。”苏芙突然张口喊了一声。
李临顿了一下脚步,然后转过头来,客气地问:“不知四姐有什么事情吗?”
四姐。
是了,确实是四姐,如今苏芙回到了晋宁公府,依旧是府上的四姑娘,他娶了苏莞,称她一声四姐也算是正常的。
苏芙见他的脸色冷淡,目光也是清冷的,和他看向苏莞的时候仿佛是两个样子,心中略略有些不爽,她开口道:“你可知我六妹之前……”
“四姐,城外的乱葬岗可是还记得?”
他的语气淡淡,似乎也不见什么威胁,但便是这句话,让苏芙脸色徒然一白。
她
忽然想起了昔日在乱葬岗里李临手下的人对她的警告,让她日后见了苏莞绕道走,若是在出言不逊,那就见一次丢她一次乱葬岗。
想起那些场面,苏芙吓得险些魂飞魄散,脑子都空了。
李临见她脸色大变,神色依旧平淡:“四姐,我还有事,告辞了。”
苏芙心中恼怒,可是上次在风雪楼被掌嘴和丢乱葬岗的事情实在是令她惶恐,如今也不敢再说什么得罪对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带着护卫走了。
待他们的身形消失的时候,她气得踢了一下台阶。
“不过是一个寒门穷酸学子,有什么了不起了,早晚有一日、早晚有一日,我要你们知道我的厉害!”
“早晚有一日,我定然要你们知道我的厉害。”
苏芙很不甘心,凭什么啊,凭什么这两人也能压她一头,分明她才是晋宁公府的长房嫡女。
“四姑娘。”
苏芙正生气着呢,又有一人从露落园中快步走了出来。
她转头看去,却见是一个穿着青衫的学子,生得模样一般,便是精心整理过了,全身上下还是透着一股寒酸的味道。
苏荐的朋友不少,书院的、在外面结交的都有,他虽然出
身高门,但论脾气确实也是一个温和和善的,交朋友也只论聊不聊得来,所以他的那些朋友富贵高门的贵公子有之,普通人亦有之。
眼下这个人,正是苏荐书院的一位同窗。
“你是?”
“在下张永,字平永,先前见过四姑娘几面,四姑娘可是还记得?”
“不记得了。”苏芙睨了他一眼,见他目光露出的欢喜,心中一烦,只觉得恶心。
心想什么张永平永的,莫不是将自己当成董永,想娶天上的仙女呢。
真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张永笑了笑:“先前景元兄出来了,四姑娘可是瞧见了?”
“说起景元兄,在下实在是好生的羡慕,据说他与温孝郡主感情极好,夫妻恩爱羡煞旁人,虽说景元兄只是个寒门学子,可是姑娘嫁人,总是想要寻一个知冷知热的是不是?”
“四姑娘,听闻风雪楼出了新的故事,不知道四姑娘可有兴趣一起去听书啊?”
张永确实是羡慕李临的,一样的寒门学子,同样是举人,他如今还在书院里苦读,过着清苦的日子,平日里吃口饭都精打细算,只想着明年春闱能考上进士,好出人头地,过上好日子。
可
是李临呢,只不过是娶了一位贵女,什么都不用做,甚至连春闱都不必考了,便是没有前程,也可以锦衣玉食地过一辈子。
还不单单如此,据说这位温孝郡主的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