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莞却也没有为难她,当真是让她行个礼什么的。
她说这样的话,也不过是让何姑娘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何家又是什么身份,在说话之前先掂量掂量能不能得罪她。
“何姑娘的来意我已经知晓,只是何姑娘与纪公子已经退了婚,又与纪二公子定了亲,纪公子呢,也想着请媒人上石家提亲,成就一段姻缘,如此已经算是各自婚嫁,各自欢喜了。”
“何姑娘今日来了这里,还说要与纪公子重归于好,还说纪公子心中喜欢的那个仍旧是你,我便想问何姑娘两个问题。”
“这第一个便是想问何姑娘与纪二公子这桩如何处理?可是已经退了亲,那纪家可是也同意你再与二公子退亲,重新和大公子结亲?”
何姑娘脸色一白,退亲,自然是没有的。
纪云苍如今出了事,日后这亲事怕是也不好说,且不管是纪夫人母子,还是纪家的任何一个人,都是不同意退这门亲事的。
何家如今还不能与纪家相比,纪家不肯退亲,何家也没有法子,甚至纪家那边还打着让她早日和纪云苍成亲的主意。
何姑娘也是没有法子,实在是忍不住才来找纪云蒲的,她心中
也明白纪云苍坏了名声,日后纪家可能很大可能将纪云蒲请回纪家去继承纪家。
在纪云蒲的事情上,到底是纪家理亏在先,若是纪云蒲还愿意娶她,那么纪家为了讨好纪云蒲,让他回到纪家,自然也不会反对。
如今这个局面,嫁给纪云蒲可比纪云苍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何姑娘以前是看不上纪云蒲的,觉得他是一个纨绔子弟,成日便与那等上不了台面的人混在一起,和纪云苍比是一个天一个地。
故此,她对纪云蒲也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甚至遇上了还给他难堪。
她先前也确实去找过纪云蒲,她原本以为她同意了会嫁给他,他定然是高兴得要疯,然后帮她将这些事情解决了,欢欢喜喜地将她娶回去。
可是没想到,纪云蒲见了她,非但是没有欢喜,听了她说明来意之后,竟然出言伤人讥讽她。
说她不要脸,还说他就要娶妻了,让她日后不要再找他,她要嫁给谁都和他没关系。
他竟然拒了她,还想娶一个山野村姑?
这让何姑娘咽不下这口气,既然纪云蒲那边不松口,她只得从石家这边寻求解决的法子,于是她便来了这里。
苏莞见何
姑娘的脸色变化,又说不出一个解释来,心中了然。
“另一个问题,你说你与纪公子才是两情相悦的一对,他不过是因为救命之恩才和惠画在一起,又何以证明?”
“这桩亲事是我点头做的主,若真是如此,还请何姑娘与纪公子一同来我这说个明白,我也好问问纪公子,是不是真的只是因为这救命之恩。”
何姑娘的脸色更白了一些。
苏莞的意思是她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想要纪云蒲亲自确认,可如今且不说纪云蒲根本就不待见她,便是待见了,真的要和她和好,这怕是将苏莞给得罪了。
帝城公府的贵女,母族又是名声赫赫的镇国公府,陛下御封的郡主,哪里是好得罪的?
别说是澜州城的氏族权贵了,便是帝城那边的人,敢得罪她的都是少数。
虽说何家在澜州城,人家的手也伸不了这么长,可哪家的氏族不想往帝城走的,再说了,何家的子弟还要参加科举入士,日后定然也会碰到这两家的人。
何姑娘捏紧了帕子,紧紧地咬住了嘴唇,她不想嫁纪云苍而嫁纪云蒲,何家自然是愿意的,可若是她得罪了苏莞,何家的人指不定要压着她
来道歉的。
“何姑娘,这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执着于一人,便是你不愿与纪云苍成亲,可是天底下多的是李云苍张云苍,没了一个纪家,还有李家张家呢……”
何姑娘原本便不喜欢纪云蒲,如今更不可能说喜欢便喜欢的,能促使她来这里的,不过是因为何家舍不得纪家这桩好亲事,而如今纪云蒲是比纪云苍更好的选择。
可若是她非要纠缠纪云蒲,就相当于得罪了苏莞,不管是何家还是何姑娘都不愿意的,如此,还不如放弃了纪家,另谋其他。
虽说非要退亲又可能得罪纪家,但到底是纪云苍先做错了事情,日后也没有什么前途可言了,这也怨不得他们何家无情了。
可是何姑娘仍旧是不甘心的。
什么李家张家的,哪里比得过纪家,她可是要做纪家主母的人。
但是她又不敢明着和苏莞说,最后只得忍着一口气,委委屈屈地告辞离开。
周氏见何姑娘带着人离开,靠在大门口上狠狠地松了一口气:“郡主,当真是要多谢你,若不是你来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普通人家,哪里敢得罪什么氏族权贵。
苏莞道:“舅母何必言谢
,这些原本便是我应该做的,总不能让旁人欺负了石家。”
周氏叹气:“我瞧着何家姑娘也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也不知道这桩亲事还成不成?”
苏莞道:“舅母何必担心,便是何姑娘不愿这样放弃了,那她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