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嫁给那李景元的人是我,那么这李氏夫人,不就是我了吗?”
“东赵的郡主,晋宁公府的贵女算得什么?那李家可是传承了两百年,依旧立于这世间,与皇族相比也不差的!”
“若是我成了李家的夫人,请了天底下最好的神医来给我治病,我就不信我就治不好了!”
周氏见石慧琴越说越激动,枯瘦的脸皮也有些扭曲疯狂,仿佛是美好的日子措手可得,她很快就是高高在上的李夫人了。
周氏抬手便给了石慧琴一巴掌,打完之后手都抖了好几下,心口也是一疼。
石慧琴被打的有点懵,一双眼里迸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不过到底是从自己的幻想之中醒了过来。
“娘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周氏觉得额头上的青筋都在不停突突突地跳,“你现在清醒了吗?”
“且不论你说的到底是真的是假的,可景元已经娶妻,你这样想,贱不贱啊!我怎么生出你这样一个不要脸的女儿!”
石慧琴说的是不是真的,周氏不知道,但是石慧琴这等看上人家有妇之夫的行为,在周氏眼中,实在是不要脸。
李临的父亲周氏倒是认得,不过知晓的不多。
李父
名藏,字为宜君,是个生得极其俊美的男子,学识渊博,能言善道,脾气温和,上到官员富商,下至山野村妇,和谁都能聊到一起,在归雁城他便有不少的朋友。
石桥村能安稳这些过年,村民的日子过得富足美满,少不了李宜君的相助和他那些朋友的保护。
甚至连石家的生活,也是因为李宜君的相助才渐渐的过得好的。
别说是周氏,便是石瀚海的妻子宋氏,虽然又抠门又不要脸,但也不是一点良心都没有的人,对李临素来都是不错的。
当年的石桥村,虽然算不上很苦,但也是普通的村落,哪里有这样的好日子。
这满村的人谁人不感谢李宜君的。
“石慧琴我告诉你,今后你就给我好好地呆着,若是你敢往景平苑跑,那你就给我滚出石家去,我们石家,不要你这等忘恩负义贪得无厌的姑娘!”
“再来将你的心思给我收好了,若是让我听到这村里有什么不好的话,我定然也饶不了你。”
周氏见石慧琴脸上不乐意的表情,继续道:“别以为我便治不了你了,若是你敢惹事,我便将这些事情告诉你爹,到时候谁也护不了你!”
石慧琴脸皮徒然一白,
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娘,你怎么就不为我想想呢,若是事情真的能成,我成了李夫人,那我这病,定然是能治好的,李家什么样的药材没有,不过就是不愿意给罢了。”
“再说,我可不是姑母,姑母嫁了这样的人家,她自己享福了,却半点都不提携娘家,若是我能成了,咱们家不是什么都有了吗?”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这一人富贵了,那不是得提携身边亲近的人。
“你闭嘴!”周氏气得简直是头顶都要冒烟了,“你的病什么样子你不知道,若不是景元给你请了大夫,还给你寻了好药材吊着命,怕是今年都过不去了!”
“不求你知恩图报,只求你安安分分的,别想拆散人家夫妻,做那等不要脸的事情,不行吗?”
不行吗?
当然不行!
石慧琴不甘心啊!
她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嫁给李临,做李夫人,做离城的李夫人,享着那高高在上的尊荣。
哪里能轻易便放弃了。
不过她不想再和周氏说这些了,反正说了周氏也不会帮她的,说不定还会将她关起来,甚至是告诉她爹。
石慧琴不怕石崇山,但也知道什么事情是触碰不得的忌
讳,若是石崇山知道了她的心思,定然是饶不了她的。
于是她便暂且应了下来。
。
十一月初,归雁城便下了第一场雪,白雪纷覆盖山岚田野,人们纷纷穿上了厚厚的冬衣,景平苑里也烧起了地龙。
因着实在是太冷,花园里的小屋又小,小桑小葚将大呆二呆带到了主院后面院子的一个耳房里,还给它们生了地龙,让它们过得舒服一些。
苏莞前些日子倒是得了李临的消息,说是他那边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在十一月的时候能赶回来,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十一月十二,地面上的大雪消融得差不多了,苏莞便带着石惠画还有景平苑的的一些人坐着马车去了归雁城。
那一日正是蒹葭楼开张的日子。
先前归雁城的人知晓了苏莞在石桥村住下,便有不少拜帖送上门来,苏莞都写了一张帖子婉拒了,说是她要开一家专门招待女子的茶楼,等茶楼开张了请她们过来说话。
回帖大多数都是石惠画帮忙送过去的,那会儿石惠画还沉迷在她和纪云蒲的爱情里,觉得纪云蒲如何如何的好。
苏莞就想着让她多跑跑,好见识一下人家权贵氏族家里养出来的公子哥
,到时候她就会发现,像是纪云蒲这样的公子哥,也就是那样,一抓一把,天底下多的是,可不是独一无二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