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临闻言笑了一下:“先前我回来的时候,请了人查了李澜的底,知晓他有几件见不得人的事情,若是他不同意,那咱们就让他身败名裂。”
石回信闻言一喜:“此话当真?”
李临道:“这样的事情,若是没有,我岂会胡说。”
石回信拍了拍桌子,道:“那这事情就好办了,表弟,明日你与我一同去一趟李家,将此事办了,将大姐和孩子接回来。”
石崇山有些犹豫,石回信则是又道:“爹,难道你想让外面的人觉得咱们石家很好欺负吗?”
石崇山被噎了一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给自己灌了一杯酒,豁出去道:“行了行了,事情你们去办,我不管了不管了。”
石回信闻言哈哈一笑,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到底石崇山才是石家做主的人,是他和石慧琴的父亲,若是他不同意,和离的事情难办。
再说了,石慧琴回来之后没有地方可以去,自然是要回石家的,若是石崇山不同意,她连门都进不了。
如今石崇山同意了,一切都好办了。
石回信一高兴,就和亲爹喝了不少,最后喝得醉成傻子。
到了第二天,石回信便喊上了二房的石回清,还有
石家诸位族亲兄弟和小媳妇们,一起浩浩荡荡地往李家出发。
这个时代的人都喜欢聚居在一起,往常一个村子大多数都是一个姓氏的人,是同一个祖先的子孙后代。
因为天灾人祸不可预料,族亲住在一起可以互相扶持,谁家出了事,也有宗族的兄弟相助度过难关,各家嘴里剩下一口,也够救命了。
谁人敢欺负族里兄弟,一拉就是一群人,别人一看,这谁敢惹。
独木难支,一点风吹雨打就可能倒下,但一棵棵树木长在一起,成了一片林子,那就是一片安全之地。
再说石崇山这一脉对村里的人也有恩。
昔日的石桥村原本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村子,没这么富足,那是石秦桑嫁了人,和夫君住在这里,她那夫君帮着村里的人改善种植耕作,这才有了今日。
如今石崇山需要帮忙,石桥村年轻有力的男子和小媳妇大婶们一溜烟都聚在一起,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李临和带着远游,陪同一起走一趟。
石慧琴嫁到了石桥村不远的一个村子,叫南山村,从石桥村这边过去,也不远,便是走路,也不过只需半个时辰。
南山村与石桥村不同,石桥村的人在这里不知道住了多久,
祖祖辈辈都好几代了,而南山村这边的人则是当年战乱的时候逃难来的,在这里定居的,各种姓氏也有。
石慧琴自从将信件寄出去之后,便开始悄悄地收拾东西,等着人来接她回去,她的耐心不错,一天收拾的东西不多,每天都有一些事情做。
她对李临其实也有一些了解的,虽然她和他走的近的时候,他才几岁,不过他的性格和他的父亲太像了,是温和又沉稳的,而且对于亲情,也很在乎。
李家那边子嗣单薄,只有他一人,对于舅家的亲戚,他自然是很在意的,若不然也不会回到石桥村住了这么久。
就凭着这血脉亲缘,李临都是不可能不管她的。
再加上她小时候时常在姑母姑父面前晃,姑母姑父也很喜欢她,而且李临很小的时候,她也时常带着他玩。
就凭着这点情谊,他也是一定会帮她脱离李家的。
“阿伏。”石慧琴走出门口,喊了一声坐在院子里发呆的儿子。
李伏今年四岁了,因为母亲常年缠绵病榻,父亲不管不顾,阿嬷又时常的叫骂,性子变得很沉默,不爱说话,有时候就一个人坐着发呆。
李伏闻言走了过来,喊了一声娘。
石慧琴皱了一下眉头
,苍白的脸色一双眼里有着斥责:“阿伏,我与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叫母亲。”
高门贵族之中,子女要尊称父母为父亲母亲,祖辈为祖父祖母,而平常人家则是喊爹娘和阿爷阿嬷,前者恭敬有礼,后者则是亲切平常。
石慧琴小时候听李临喊父母为父亲母亲,觉得非常的奇怪,后面才觉得,这其中有一种尊荣。
自从李伏会说话,石慧琴便让他喊自己母亲。
李伏刚刚开始的时候不懂,自然是亲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可是他懂事一些,知道大家都喊娘,他也开始喊娘,并且觉得‘母亲’这个称呼好奇怪,大家都不这么喊的。
然后被石慧琴教训了好几次,他却一直执拗着不改,每次石慧琴让他改口他才改。
“母亲。”
石慧琴闻言脸上总算是有了一些欣慰,她蹲下来伸手摸了摸儿子瘦弱的脸,然后笑了一下:“阿伏,你表舅很快就会来接我们回去了,到时候让你和表舅住在一起,高兴吗?”
李伏眨了眨眼,却问她:“为什么要和表舅住在一起,我想和舅舅住在一起。”
李伏对于这位表舅,实在是不熟,他年纪小,能记住的事情不多,这位表舅又时常不在石桥村,
他如今的记忆里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罢了。
相比而言,时常偷偷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