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游有什么事情要处理的,大约是游纵之和岳霜的事情了。
岳霜这个小姑娘虽然缠得他有点烦,可这小姑娘其实也不娇气,还有点江湖女侠客的豪气,倒是挺对他胃口的,好歹三人也喝过酒打过架,也算有几分交情。
临走之前,也道个别吧。
远游心中想着这事,去信给离城的老伙计,让人帮忙锻造一把短剑给岳霜,也好成全了这小姑娘的追求和梦想。
至于游纵之,同他喝几壶酒,也算是道别了。
事情办起来容易,可他是个大老粗,写个字跟鸡爪子似的,弄了半天才写了一封完整的信。
他伸手拍了一下额头,只觉得自己怕是又要被嘲笑了,待回去之后,说不定要被先生抓着去书院和一群小孩一起上课。
想到这个,远游觉得头都大了一圈。
不过咬了咬牙,他到底还是将信发了出去。
过了两日,李临便带着橘颂出门,应了周燃戒和钱无洗之约,去了荟萃楼。
帝城之中的酒楼不少,若是贵气需得说那鸿思楼,可若是这些学子们平日里聚一起吃酒用饭的,当属这荟萃楼。
李临依旧是穿着一身青衣,青带束冠,身后仅带着一个橘颂,翩然而来,刚刚来到荟萃楼
,却发现不但当日在田庄的学子差不多都在,连同宋湛也在。
宋湛不过二十三岁,穿着一身与李临差不多的袍子,头上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用一只铜冠固定,他冲着李临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景元兄!”
“景元兄!”
李临笑着拱手:“诸位。”
“景元兄,你可算是来了,你若是再不来,我等便要派个人去寻你了。”
“正是!”
“快快入席吧,就等你了!”
“多谢诸位。”李临被边上的人请着坐上了席位。
这一行人开了两桌席面,周燃戒钱无洗还有宋湛等人一桌,另外诸人还有一桌,李临则是在宋湛和钱无洗之间的位置坐下,边上有人来给他倒酒。
“景元兄,这便是你不对了,来的最迟就是你了,需得自罚一杯,这才好是不是?!”
“对对对,需得自罚一杯。”
“可行。”他淡笑饮了一杯酒,边上的人便有开始起哄。
“爽快人!”
“原以为景元兄是个文弱书生,却不知也是个能喝的,这一杯下去,倒是半点事都没。”
“可不是!”
“某些个人,那是一杯就倒,然后开始说胡话!”
“嗳!你这人说什么呢!”
“灵河兄,你急
什么,我说的又不是你!”
周燃戒笑了起来,然后对道:“这一次我与无洗兄请客,多谢上次景元兄相救之恩,之前有什么做的不对的,还请景元兄莫要与我一般见识。”
“我自罚一杯,请君见谅,宽恕于我。”
李临遂与他碰杯,脸上带着一些笑容:“不过是区区小事,临从未放在心上,燃戒兄也不必耿耿于怀。”
化干戈为玉帛这种事情,素来便是好事。
李临性情随和,也不爱与人交恶,在这世间上,做朋友总比做仇人好,若是友人,偶然遇见了,一同饮三两杯淡酒,谈五湖四海,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而且周燃戒虽然说话有点膈应他,但也没做出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
如今人家也诚心道歉了,倒不至于斤斤计较。
周燃戒闻言,顿时觉得自己先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李景元这般好性情的人,他怎么就觉得人家卑劣无耻呢!
想到这里,他有些脸红:“先前都是我不是,日后景元兄有什么事情,尽管差遣我就是了,我周燃戒定然不会推辞的。”
“来,你我干了这杯。”
李临和周燃戒喝了两杯,然后一边的钱无洗也敬他:“多余的话,我也不必说了
,多谢景元兄救命之恩,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便是了。”
李临道:“若是有机会,临定然会找上无洗兄。”
钱无洗哈哈地笑了两声,与他碰杯:“到了那时,无洗定然义不容辞。”
钱无洗确实是感激李临的,且不管他为何出手救他的,可他却知道,若是没有李临,他当日便没了性命。
救命之恩自然是大恩,若是恩人有事情相求,自然是不能推辞的。
想到这里,钱无洗又想到了宋家,心中一冷,宋家既然要他死,他自然也不会让宋家好过,真当他钱家人是好欺负是不是。
过一会儿,怕是有人发现堂堂宋太傅府上的千金与一个帝城纨绔子弟抱在一起。
到了那时,可也有好戏看了。
钱无洗抿了一口酒,刚好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橘颂,眉头一松,然后问李临:“景元兄你这随侍是从何处得来的,我瞧着他这一身本事好生的厉害。”
李临正在与宋湛说话,两人昔日做过两年的同窗,性情相投,感情也相当的不错,也有话题可聊。
听闻钱无洗的话,李临便道:“橘颂自小便是跟在我身边的,也算是刻苦,这才练就的一番本事,无洗兄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