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珣也知道这些话不过是在劝慰苏莞罢了,若是此事是太子一手策划的,又将这锅盖往李临身上盖,李临怕是要危险了。
他很快地吩咐了那护卫:“你立刻带着府上的几个人过去,若是京兆府尹要拿人,先与他拖上一拖,便说李临乃是我未来女婿,我一会便到,有什么事情,等我过去再说。”
护卫领命,便匆匆离去。
苏莞看着护卫离开的背影,脸色也没有缓和,她皱紧了眉头:“京兆府尹是太子的人!”
当下的京兆府尹姓黄,却是太子的表叔,与已故的元明皇后是表兄妹。
苏珣手一顿,问她:“你也知道这些?!”
苏珣倒是有些好奇,虽然他也知道自己的女儿聪慧,但是她一直在后宅之中,平日里安安静静的,也不喜欢出门,没想到她还知道这些事情。
苏莞嗯了一声:“我听人说的。”
苏珣笑了一声,然后又问她:“那你如何猜测此事乃是太子所为?!”
苏莞分析道:“绥王得了清风别院,又允诺了天下学子,愿意借给他们使用,如此一来,天下学子定然对绥王感激不已。”
“若是任由绥王如此用清风别院收买人心,那么绥
王的名声定然更上一层楼,天下学子簇拥,百姓心之所归。”
“因着之前太子想要借清风别院给苏苒举办诗会一事,早已惹得天下学子对太子诸多不满,如此一来,世学子偏爱绥王已成定局。”
“此消彼长,到时世人只知绥王而不知太子,太子储君之位危矣。”
“故此,太子容不得清风别院的存在,既然已经到了绥王手中,他夺不回来,那便毁了就是了。”
“又因李公子选了绥王弃了太子,太子怀恨在心,故将此事推在李公子身上,自己全身而退,如此两全其美!”
“父亲,你说,阿莞说的对吗?!”
苏珣眼中有些赞赏:“阿莞聪慧,说的自然是不错的,可是世人又怎知这其中的弯弯道道,便是此事是太子做的,有些人心中明白,可没有证据,如何说明?!”
“便是京兆府尹说此事乃是李景元怀恨在心做的,又寻出了证人指证,很快便将此事盖棺定论,给人判刑,你说,天下人信吗?!”
苏莞心想,当然是信的,外面的百姓怎么知道的这多么。
苏珣又道:“便是许多人心中有数,可又能如何呢?!”
“为今之计,也不是为了
找出真凶,而是尽量拖延时间,为李景元洗脱嫌疑,至于太子与绥王之间的斗争,由着他们去吧。”
“可是洗清嫌疑,谈何容易,那指证的人,说不准便是太子的人。”苏莞想到李临此时的处境,觉得心里难受的要命,又觉得太子实在是可恨。
堂堂一国储君,学不来宽容仁德之事,反而处处自私自利,丝毫不将臣民的得失放在心上,这样的人如何能为储君,如何为一国之君。
若是让他为君,日后这东赵,怕是要被搞得乌烟瘴气。
苏珣道:“且不管这些了,阿莞,你去一趟镇国公府,让你外祖父帮忙查一查,我呢,就去你祖父那里,看看有什么法子没有。”
“好。”
于是苏莞便带着人匆匆去了镇国公府。
。
李临正在屋中写字,慢悠悠的,一笔一划,游龙走势,笔锋俊秀,一副字帖在他笔下慢慢地形成。
他慢慢地写着,不远处的远游伸长脖子看着,他看看李临,又看看外面的大门被敲得乒乓响,真是恨不得提刀上去,将这些人一个个地砍了。
真是扰人清静。
京兆府尹亲自带人前来抓人,先命人敲了一会门,又喊了几句让人开门
,见没人开门,便想着破门而入,奈何人家的门好着呢,怎么撞也撞不开。
京兆府尹也有些恼火了,便吩咐边上的人道:“上去,翻墙进去,一定要替我将犯人抓拿归案了,天子脚下,竟然敢纵火,简直是罪该万死,若是他敢反抗,便格杀勿论!”
“是!”
手下的衙役领命,便有人走到墙边蹲了下来,有人踩在肩膀,企图翻墙进去,只是刚刚站起来,站在墙上,突然脚下有一根绳子弹了起来,直接弹在脚腕上,将人往后掀飞出去,几个人砰砰落了一地。
京兆府尹的脸色不太好,让人将几人扶了起来,然后便对着边上喊了一声:“纵之。”
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年约二十几的年轻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他生得模样高大,眼稍都带着冷冽的煞气,看人的时候,像是看一个死人似的,俨然是手上染过不少血的。
此人名曰游纵之,此前乃是江湖游侠,据闻武功高强,在江湖上也闯下了赫赫威名,先前被昭王所救,天地茫茫,不知道要去往何方,又说要报恩,于是昭王便在京兆府为他寻了一个差事。
游纵之生性散漫,眼底的煞气是又冷又沉
,京兆府尹有时都不敢差遣他的,碰巧他今日也在,京兆府尹便拉了他一同过来。
京兆府尹道:“去将人抓出来。”
游纵之冷冷地看了一眼:“这点小事也要我帮忙,你的人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