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严重,饶是严夫人再镇定,都忍不住脸色一白,满心惶恐:“臣妇不敢。”
“既然不敢,那今日严夫人来我这里做什么?”
苏莞看向她,此时她容色端庄,颇有几分从容和威严,她平日里性子和善,和底下的人也能闲聊说上几句,但是也别忘了她也是个当家作主惯了,手下也有不少人替她做事。
若单单只是和善,却没有半点御下之道,没有半点头脑,早就被人坑得渣都不剩了。
严夫人脸色发白,吱吱唔唔的,却再也不敢说出为儿子求情的话来,可是一想到小儿子要在牢里待三个月,她又心痛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严夫人。”苏莞放缓声音,语气也颇有些语重心长,“虽然你比我年长,但都是做母亲的,你疼爱孩子之心,我也能感知一二。”
“可这做父母的疼爱孩子,便要用心去引导他往正道上走,让他一辈子光明磊落,堂堂正正站在阳光处,不求他有多少善良仁德之心,只求他无愧天地与自己,堂堂正正地在这人世间做人。”
“而不是溺爱纵容他,任由他学坏,在他身后为他犯下的错事收拾烂摊子。”
“你这般并不是疼爱他,而是
一步步地让他觉得自己有依仗,有人善后,从而有恃无恐无法无天,最终走向不归路。”
苏莞其实自己也并不大懂得如何教孩子,最多就是教他一些道理,告诉他这样不可以,应该如何如何才好,若是李临如何教导孩子,她以前不插手,将来也不会插手。
“如今且让他好好反省,知晓自己的错处,也好日后改正,若是此时放了他,他定然不会记在心中,迟早要犯下更大的错,如此,你还要为他求情吗?”
严夫人脸色发白,一时之间没办法言语。
苏莞又道:“我先前还听人说过,他订过好几次亲,都是与人相处过,觉得是没意思了,便把亲事退了。”
严夫人脸色又是一白:“少夫人,此事......”
苏莞道:“你也别说是因为不合适便分开了各自婚嫁,此事具体如何我大概也清楚,你们钻了这空子,又给了钱银善后,也让人抓不住尾巴。”
“但是...若是人人争先效仿,那么这离城也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我今日愿意见你,也是想提醒你一句,之后不能再有这样的事情。”
“若是再有,便不是我与你说了,到时候便是你们公子找严大人说
了。”
严夫人吓得心头一颤,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她心跳怦怦的,心里慌得要死,若是公子真的找了她夫君,那定然是要惩戒他们了,指不定连官职都要丢了。
“少夫人恕罪,我儿也是一时糊涂,才做错了事情,待他回来了,我们夫妇二人定然会好好教导他,断然不会再有下次了。”
“若是再有下次,我们定然是打断他的腿!”严夫人是真的怕了,脸色惨白惨白的。
苏莞打量了她一眼,见她是真的怕了,这才道:“既然如此,便记得你自己说的话,别是再有下次了,严夫人也是女子,若是你生的姑娘这般被人欺负了,又不能声张,也不知道你心里是否难受?”
世间上有些事情,总是止不住的,就算是现代社会,算是比较好的了,可有钱人身边的女人不是换了一个又一个,腻了就换。
所以要说在此事上处罚严公子,也不知道怎么罚才好,所以也只能这样警告一番了。
严夫人不敢说话,只觉得心跳得厉害,心里慌得很。
她大约是明白,今日苏莞愿意见她,不是因为想听昨夜烟花之事的求情,而是在敲打她,日后不能再闹出什么定亲又退亲的事情
了。
“臣妇记下了。”
苏莞点头:“记下就好,你便回去吧,你的事情我也确实没办法帮你。”
严夫人不敢再留,只得是告辞离开,待是出了园子,这才是松了一口气,跟着小桑往府外走去,路上的时候她还问小桑:“姑娘跟在少夫人身边多久了?”
小桑道:“回严夫人的话,我自小便跟在夫人身边。”
自小?
从小跟到现在,那这情谊自然是不差的。
严夫人想了想又问:“那姑娘可是许亲了?”
小桑看了她一眼,而后才慢慢道:“夫人已经为我看了一门,若是合适,到时候还请严夫人过来喝喜酒。”
“是吗?已经在看了吗?那可真的是遗憾,我娘家有个侄子,今年才二十三,生得是一表人才,姑娘若是到时候没瞧中,也可以是见一见。”
小桑面对这样的事情已经是寻常了,得知她是从小跟在主子身边的婢女,想要娶她的人确实不少,她也心知这些人是想和主子攀上关系。
不过小桑也不是当年的小姑娘了,过了这么多年,早就练就了一番好眼力,也知晓是怎么应对,于是她便道:“劳严夫人为我着想。”
小桑将人送出门,然后
才回到园子的水榭里,苏莞让她坐下来吃些果子,反正她自己也吃不完。
“严夫人同你说了什么?”
小桑道:“严夫人说,她娘家有个侄子,生得是一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