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冷腾再次确认,鬼容等还没找到小舞,慕白的心情就更加沉重了。
回到昭德殿,坐在和小舞曾一起做课业的案后,慕白是心乱如麻,坐立不安。
慕白虽然相信,菡萏说的话,说小舞应是累坏了,定找了隐秘的地方,休养一下精气神了。
但只要他想到,小舞以一己之力,屠了整个巫灵王宫,还烧了整座巫灵城,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要杀等等……
慕白心里清楚,小舞定然已彻底疯魔,否则,她绝不会那么冷血残忍。
一个疯疯癫癫的小舞会去哪里?会不会遭遇危险?会不会伤害无辜?是否恢复些清明?……
她为何会去巫灵城?她怎么去的?她不是应该在深潭中吗?……
难道她恢复了记忆?记起了是宸佑父子,杀了白鹿一族?她是去寻仇的?……
一大堆的疑问,一下挤进慕白的脑子里,让他感觉脑袋都快被涨破,心更是揪的生疼。
望着眼前熟悉的摆设,处处都留着小舞的印记,慕白从乾坤袋中,抖出小舞在圣女殿,给自己画的画像,兀自沉声朗读起题诗。
“思君不见君,孤坐泪纷纷”
“恨郎轻诺独游,不回头,空留峥嵘憔悴泪长流。夜不寐,狂图醉,向天求!遍植相思榴花可解愁?”
每一句,都是发自灵魂深处的爱意,字字撞击着慕白疼痛的心,让他感觉连一呼一吸都疼,他忍不住手捂着上了胸口。
“小……舞!”
若不是她深爱自己,又怎会夜不能寐?泪长流?图狂醉?还为自己种下……漫山的石榴树?……
读着读着,慕白已是泪流满面,“小舞!……对不起!……你在哪里啊?……回来吧,慕白,好想你呀……”。
阴索端着一壶茶,远远站在殿门口,看见慕白双手环抱着自己,望着一张画像,正一边嘴里絮絮叨叨,一边默默流着眼泪。
在硕大的寝殿内,他的身影孤单而寂寥,让人看着很是心疼。
阴索,原是东方魔军中的一名大将。
一万多年前,阴索出于同情,违逆了元帅宸佑的命令,不但没有将被镇压的焰虎族屠灭,还将他们私自放走,最后被宸佑惩罚,把他吊在军营中示众。
成烈有一个无话不说的儿时朋友,名叫鬼容,鬼容的坐骑是一只火焰虎,当他得知焰虎族的遭遇,以及阴索受牵连的事,就有心想要拯救,就将此事说给了成烈。
成烈早听说,焰虎族勇猛刚烈,又极是忠心,也觉得阴索正直善良,不该被残忍问责。
此时,成烈正想组建一只勇猛的亲军,觉得这正好是一个契机。
成烈命令鬼容,带上自己的令牌,以大璟阳宫要征调焰虎,并调用阴索,和鬼容一起组建王师之名,不但救下了焰虎一族,也将被罚的奄奄一息的阴索救出。
成烈还特批,给流离失所的焰虎族,辟出了一块新的生活空间,以繁衍生息。
鬼容和阴索带着青壮年焰虎,一起来到九幽城外,组建了一支有三千勇士,并配有焰虎坐骑的魔王亲军,这就是后来如雷贯耳,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焰虎军。
成烈经常去焰虎军,亲自指导训练,通过长期的接触,发现阴索正直忠诚,不但法力高强,还颇有谋略,因此更加信赖依仗他。
阴索没有辜负成烈的看重,扶持鬼容,将焰虎军训练成了一支能以一敌百的强军,远超魔王伏冥嚣的想象,受到他的大力称赞。
一次因缘巧合下,成烈身边需要人,他就将阴索调到自己身边,成为他最信赖的近侍。
自己被重用,族人被拯救,还得到很好的安顿,阴索对成烈是感恩戴德,视他为救命救难的大恩人。
阴索奉献出整个身心,兢兢业业地做事,就是想好好报答成烈。
阴索来到大璟阳宫时,慕白已经“去世”,他虽然没亲眼见过,成烈对弟弟的如爹娘一般的疼爱呵护。
但阴索看了太多,大王子思念死去弟弟时,那悲痛欲绝的样子,他也真正明白了,众人嘴里常说的,大王子把弟弟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的话。
因一直跟在成烈身边,细心的阴索已看出,慕白是不想做魔王的,大王子成烈也是心甘情愿,接受一切对自己的不公。
阴索明白十分清楚,魔族内乱当前,存在分崩离析的巨大危险,暂时妥协,稳住指手画脚的九重天,是当下没有办法的办法。
也只有阴索知道,成烈兄弟俩在私下,还是兄弟和睦的样子,没有因身份的变化,而发生丝毫的改变。
但是在人前,两个都会端出主仆的样子,不明就里的外人看着刺眼,乱嚼着舌根子,实不知兄弟俩无一例外,都承受了许多,不能为外人知的煎熬。
尤其是大王子成烈,为了魔族和慕白,虽然甘愿牺牲自己,但对从天上到地下的悬殊身份,面对鄙夷的目光,他不可能不难过的。
大王子牺牲的太多了。
而身为新魔王的慕白,正事不怎么做,一门心思全放在已疯癫的小舞身上,逼的大王子,不但时时担心他,还要更没日没夜的忙碌,所有的军政重担,都是大王子一人在担。
“大王子身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