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看见了,天后如母虎护犊子般的拼命样,也是听明白了,她话里话外的威胁,不免有些迟疑起来。
天后以一己之力弄权,都是为了大儿子擎天,不被香妃母子等迫害,想护着他一直登上天君之位。
一个母亲苦心造诣十几万年,若因重罚擎天,天后真被自己惹怒,难保她不会与自己撕破脸,直接就反了自己,以她长久经营的明暗势力,也未必没有胜算。
天君想到处,不免心里有些发憷。
再想到自己曾做过的,那些不能见光的所作所为,天后知道的也不少,她若不管不顾起来,对四海揭发自己的恶性,自己的名声定然会被尽毁,王位自然也就岌岌可危了。
天君终是忌惮了。
再说,天君真是下不了决心,杀掉自己最看重的大儿子。
瞪着怒气冲冲的天后,有灵光在脑子中闪过,天君立马见缝插针,“好啊,不想做天家子孙……是吧?那本君……就成全他,本君宣判:褫夺擎天……天族太子之位,剔除天族族谱,贬为庶民,废去功法,发配旸谷,终生不得出”。
见父君没有杀自己,也没有夺自己仙籍,擎天顿时明白,他终是不舍亲情,忙“咚咚”扣头,“小仙,谢天君……不杀之恩”。
“不可!”
昌瑜被惊呆了,父君宣判的如此急,他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极力争取道:“父君,擎天犯下……那么多重罪……却被如此轻判,有违天规律法,何况……”。
对昌瑜的心狠手辣,一心想置长兄于死地的做法,天君心内是一直反感的。
天君很重视血脉亲情,对儿孙也是真心疼爱,他认同兄弟间可以争斗,可以相互钳制,可以较劲,分出输赢胜负,甚至也可以让对方永无翻身之日,毕竟这是强者的世界,优胜劣汰是自然常态。
但一心想弄死手足,未免就太过心狠手辣了。
相对自己被天后揭发,王位可能会坐不稳,面对昌瑜的紧逼,天君可是丝毫没压力,觉得他太不识时务,完全不如大儿子擎天明白透彻,遂将心内压着的火,受天后威胁的憋屈和气愤,一下都倾泻到昌瑜身上,
“够了!”
天君瞪着跪地请求,一脸不服气的昌瑜,暴跳如雷,“是天下人不忿?还是你……不忿啊?”。
昌瑜觉得铁证在手,这是最后甚至是唯一一次,能置擎天于死地的机会,自己若就此放过了,让擎天逃过一死,将来自己必会受擎天一党的反扑。
还是太年轻了!
昌瑜不会想到,天后轻飘飘的几句威胁,已让父君心中起了忌惮,也错估了父君对大儿子的感情,他对大儿子下不了杀手。
昌瑜心急火燎,一时失去了理智的判断,以为父君还希望自己出面做恶人,对他的判决提出公然反对,逼他不得不依律重叛擎天,堵住天后母子俩的嘴。
昌瑜不但没有收敛,反倒是更得理不饶人,据理力争,”父君,天有天规,军有军法,擎天的桩桩罪证,可谓罄竹难书。父君切不可……枉顾事实,因包庇自己的儿子,让臣民寒心,并因此留下……让世人诟病的借口。为天道公正,为律法公平,请父君……依律……严惩擎天!”。
从屏退所有手下,只留下自己的家人,天君就打算好了,让昌瑜收集的罪证成为永远的秘密,尤其是擎天与帝九渊来往,以及他出营密会小舞的事,当然,两个生下双胞胎儿女的事,更是天君更不能被碰的天大秘密。
自己迟早会应劫羽化,擎天是可堪大用之人,无疑是接任自己王位的,最合适的一个儿子。
若不是擎天威胁到自己,天君连放逐他的心都不会有,有没有罪?罪大罪小?都是由着自己是怎么想的。
天规如何?律法又如何?
在天君心目中,天规律法,从来都是用来统治臣民的手段,自己是至高无上的天地之主,是天道的化身,自己说的话就是天规律法,自己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
发现昌瑜不知深浅,根本就拎不清,自己想保全大儿子性命的用意,竟敢还用他收集的证据,威逼起自己来,天君更加光火了,挥袖祭出四块水晶,咬牙切齿地问:“昌瑜,你说的……罪证,就是……这些吗?”。
见昌瑜惊异地望着自己,天君伸出一手,随着五指微微拢起,四块蓝色水晶石瞬时碎裂,最后化成蓝色齑粉,洋洋洒洒飞落开去。
“父君!”
昌瑜惊呼一声,心里顿时明白了,父君从来没打算,将擎天的罪证公布出去,也没有要杀他的心,若自己再敢多言,定不会得到什么好果子,或许会是鸡飞打蛋的结果。
昌瑜垂下了沉重头,选择了沉默缄口。
天君却不依不饶,威胁警告道:“昌瑜,从来就没有……什么证据,不是嘛!……若有所谓知情者,你该明白……当如何处置!本君提醒你,凡卖主的卑鄙东西,能卖一次,便会卖……第二次,你好自为之吧”。
昌瑜心思玲珑,立马就听出父君的话外音,那是命自己屠灭知情者,而且不能再提有证据一事。
昌瑜突然害怕了。
意识到父君的神通广大,昌瑜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