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现身在冰洞附近,成烈就直接被惊呆了。
只见四周冒出密匝匝举着弓矢的魔军,把自己和几个侍卫,给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
举目望向被打碎的冰洞门,成烈见冰洞前的地面,已不再是白皑皑的雪,而是一片白亮亮的冰,还有涓涓细流不断从洞中流出。
有几个穿着各异的人,正站在洞口前的冰面上,成烈第一眼就看见,自己的二叔骁腾正双手叉腰,在冰洞前来回踱着步,他身边站着几个陌生人。
成烈放出神识,竟嗅到天族的气息,其中一个穿戴宽大白斗篷的身影,竟感觉有几分熟悉,但一时也没想起来是谁。
在几人的后侧,正站着大祭司祭渊,但已被捆仙锁紧紧绑缚。
而自己豢养的几百名影士死士,横七竖八死了一地,剩下的三四十几个已被手执大弓的魔兵围住,他们个个浑身是血,狼狈至极,但都顽强与对手对峙着。
“难怪……自己没收到消息,原来都被控制了”
成烈一下什么都明白了。
成烈很自责,觉得自己太过自负,也太过草率,以为私自出营做的极隐秘,行踪更是保护的天衣无缝,成烈万万没想,自己的行踪不但暴露,连这最隐秘荒芜的雪稽山,都被二叔给发现。
成烈更是一阵后怕,好在自己已将慕白藏起来,没有被二叔发现,就算自己遭遇不幸,有慕白这个魔王嫡子在,魔族印玺也已经留给他,醴王想要篡权夺位,也没那么容易。
魔族,还是有希望的。
见成烈自投罗网,并已被押到自己面前,骁腾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瞪着一双凸出虎目,与成烈久久对视,心中都不似表面一般平静。
僵持了好一会儿,骁腾嘿嘿一笑,明知故问道:“成烈,你父王刚走,你置百万大军于不顾,私自离营,来这里……欲意何为呀?”。
成烈眸光如刀,视乎要把二叔骁腾给凌迟,他没有回答问话,而是直接反问:“二叔,你勾结天族,是意欲何为啊?”。
骁腾嗤笑出声,“意欲何为?大哥糊涂,为了一个女人,竟与天族为敌,还不惜……将整个魔族……托入万劫不复,好在……”。
见父王说话要下道,眯着小眼旁听的弥隐,赶紧上前插话,“好在,天道公正,拨乱反正,在最后时刻,给魔族留下了……一线生机”。
见骁腾父子俩颠倒黑白,成烈被气的目眦欲裂,指着骁腾父子俩,直接揭发,“胡说八道!你们……你们狼子野心,想谋逆篡位,却大言不惭,若天理昭彰,定不会饶过,你们这些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
骁腾哈哈大笑,“哈哈哈,成烈,你和你父王……都作孽太多,魔族在你们手里,只能走向覆灭,本王继位……是人心所向,你能奈我何?”。
当骁腾正洋洋得意时,突然,南方传来隐隐的虎吼声,在漫天雪雾中,一支携风带火的军队呼啸而来。
“焰虎军!”
一个浑身血淋淋的传令兵,倒身在骁腾面前,手指着南面,刚艰难说出“焰虎军”三个字,就倒底死了。
焰虎军到了!
骁腾大吃一惊,他之前已安排亲军,用计拖住焰虎军和南方、西方魔军,现在看来是失败了。
不一会儿,一虎当先的焰虎军统帅鬼容,带着三千手下就到了近前,看到眼前的阵仗,就什么都明白了,他一挥手让手下散开,将包括弓箭手在内的所有人,都一起团团给围住。
鬼容御着一只高大的焰虎飞奔过来,挥剑砍断祭渊和几个影士的捆仙锁,奔到成烈的面前,翻身下了虎背,单腿跪地施礼,“大王子,焰虎军,全部抵达,听从大王子调令”。
成烈虚浮一把,让鬼容起身,“起来,来的就好!”。
鬼容应着起身,持剑站在成烈身后,怒目圆瞪,环顾骁腾等人,一副谁敢轻举妄动,就立马动手的狠厉样子。
成烈紧绷的心稍松了一些,挑衅地望了一眼骁腾,冷哼了一声,然后不动声色地望着破碎的洞门,猜到里面定有猫腻,心下也紧急权衡,下一步该怎么做?
将自己裹在一件白色大氅中,擎天眼带紧张和侥幸,怔怔望着已被打破的冰洞门,俨然把自己站成了一座雕像。
擎天好像对所有的人与事,都丝毫没有兴趣,完全置身事外,对焰虎军的突然到来,也只是回头看了看。
见魔族针对的双方,只是在剑拔弩张的对峙,擎天对秉德丢了一个眼色,让他做好全面的防备,然后转身放出神识,感知冰洞内的情形。
冰洞里,有他牵肠挂肚的人。
冰洞内已坍塌大半,水汽弥漫,依旧遮不住那一片的破败狼藉,冰在不断融化,水从洞门口汩汩流出。
已疯魔的小舞周身喷着火,被凝血糊住眼睛的小舞,已彻底看不见东西,耳朵也几乎被血堵死,只能听见很模糊的声音。
她挥舞着张牙舞爪的火凰剑,用不多的耳力,辨别着对手所在,嘶声嚎叫着,一剑剑挥向一道绚烂的身影。
“嗷!嗷嗷!……”
那道五彩绚烂的身影紧蹙着眉头,负手长身而立,灵活躲避着小舞的攻击,剑气劈上洞壁冰柱上,扬起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