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月靠在廊柱上,手抚摸着自己瀑布般的黑发,一脸戏谑,语气慵懒地问:“哦,是吗?……官人,我且问问你,若两个刺猬……掉在肉锅里,煮熟了,拿起咬了一口,会怎样?”。
清楚胧月在嘲弄自己,思慎不屑地撇了瞥嘴,冷哼了一声。
胧月憋着一脸坏笑,有些嘚瑟地开口,“想不出吧?那我告诉你,那会是,一对……浑球,扎手……还扎嘴,呵呵呵……”。
见胧月脸上已有醉意,花的爽朗恣意,思慎温情地望着她,被气笑了,“胧月,我看你,就是那混球,今日,我暂且……饶过你,下次来,看我……该怎么收拾你,先走了”。
思慎说完,抓起案上的一壶酒,就急匆匆地离开。
自己必须得去说清楚和,代理军师是什么意思?还得告诉傻乎乎的依依,自己是会随时撂挑子的,这很重要,关乎自己权威、面子、尊严与自由。
混不吝的洛辰虽然赖,但不傻,能拎得清轻重,对自己是敬重尊崇,唯命是从。
而傻依依是什么也不懂,却是个傻大胆,什么人都敢惹,什么事都敢做。
今日敢对自己下命令,已是滑天下之大稽,若长此下去,定会众叛亲离,还会给她自己惹去灭顶之灾,当然也包括曦月氏族。
思慎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在心内打定了主意,觉得得去和依依谈谈。
“她人笨,自己得说直白点,也是为她好,省着一根筋,净冒傻气,得罪人都不自知。”
“对了!木修,是怎么回事?他在旁边,怎么也不知道……拦着依依做傻事?”
被思慎不停抱怨着,木修突然打了个大喷嚏,拉动内伤,疼着脸都快皱巴到一块。
依依忙问:“木修,你怎样?要不要叫药师?”。
“不用!一会就好”
木修缓了半刻,又换了另一种角度劝说依依,“公主,你知道,洛辰将军,从小就深得天帝喜爱,纵使最困难时,他也从没想过……去请求老天帝……索取什么,公主对朝堂……还不甚了解,切勿莽撞。再说,三日后,就是一月之期,拿回失地的许诺……可是没完成呐。天帝,还没过来寻事,你却自己……主动送上门,若就着这个由头,吃亏的……还不是你和将军,不能去啊!”。
“这?!……”
被木修说的有些迟疑,依依沉下眉眼,想了好一会儿,又抬起头,满眼都装满坚定。
“明知山有虎,我偏向虎山行,事一码归一码,敢坐至高的位置,耀武扬威,他就得……谋其职,部族有难,他怎可……视若无睹?”
在房顶上偷听的思慎,突然一凛,因心里有鬼,感觉依依说的话,好像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妈呀,这傻乎乎的丫头片子,连天帝……都敢去招惹,对自己打军棍,那必是……敢做的,自己解释……有用吗?……应是没门的。”
见依依决绝而固执,木修是气愤不已,声音不禁高了八度,“公主!洛辰将军的死活,你也……不顾及吗?”。
依依怒声,“木修,我说了,这是两码事,洛辰,若被我牵连,被喂了灵兽,那我……绝不独活!这是解决永定城困局,最快、也最有效的法子了,我非去不可。我绝不能看着,洛辰拼了性命……换回的永定城,丢在我的手里,我不能!老天帝,若真是……睚眦必报,那我也只能……以死明志”。
“公主,现在,没走到……山穷水复的地步,还会有……其他法子的,你这般极端,会害人害己的……咳咳咳……”
依依将手中的文表,一下扔到案上,呼地站起身,一脸正色,愤愤道:“或许,是这样的结果,但我……就想赌一赌,我赌老天帝……还没昏聩,老糊涂,还知道……该做什么,我要看看……北天庭……还,还有没有希望,若没了希望,北天庭的陷落……只是迟早的事,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我曦月氏族……焉能保全?若如此,我们现在……所有的努力……根本就没有意义,谁都逃不掉……最终的覆灭厄运”。
“呃!?……”
木修都惊圆了眼睛,房顶上的思慎都惊着坐直了身体。
一直看着傻乎乎、没脑子的依依,竟说出如此有远见的话,这完全颠覆了两个大神原有的想象。
依依看的入木三分,说的一针见血,无意中,竟堪破了北天庭的现实。
东皇太一耗费十万年,才得以修复元魂重生,改名帝九渊,但看见天规地律,被天君等肆意擅改践踏,就率领旧部遗落的部族,建立了北天庭。
建立北天庭,就是胁迫野心膨胀的九重天,能安分守己一些,重归天地之前的秩序,也就是他和王兄初建时的状态。
帝九渊本性洒脱,不愿受羁绊,看见九重天已收敛锋芒,他就不再关心政事,不是闭关修行,就是到处云游,他动不动就消失不见,所有北天庭的政务,都一股脑压给了天师璃灏。
仗着东皇太一的威名,九重天、魔族自是不敢招惹北天庭,但岁月最是无情,帝九渊手下的神将们都一个个归于虚无,剩下的已不足一手指数。
可以说,帝九渊的势力正日渐衰落。
相反,无论是九重天还是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