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春,也注定是子萧终生难忘的,他不得不向命酝头。
子萧的母妃萧盈精通医理,但终抵不过深宫孤苦,身心被折磨的千疮百孔,已近油尽灯枯。
萧盈的心本属于广阔的地,但因贪恋意气风发,当时还是太子的君,因他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而将自己送进深宫牢笼。色老爱迟,一片痴情,换来一生的寂寞悔恨。
当子萧听到母妃晕倒的消息,急火火现身到岐黄殿,一脸焦急地平榻边,手探上母妃的脉。
躺在榻上的萧盈,带着一脸的病态和慈爱,望着身边焦急的子萧,反劝道:“母妃没大事,老毛病啦,萧儿,不必担心”。
子萧的侧妃绫绫,端着刚熬好的药进殿,看见子萧,先是一愣,继而面含喜色,翩翩行礼,“妾身见过殿下”。
子萧在庭已很有名气,找他医治的是络绎不绝,他就一直忙碌不停,索性就长住在药师府。
绫绫自觉孤单,也是为替子萧尽孝道,就一直住在岐黄殿,侍候在萧盈左右,这一点,让子萧感到既感激又歉意。
看了一眼柔顺得体的绫绫,子萧表情有些不自然,温声:“起来吧”。
“是!”
绫绫低声应着,见子萧连看她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心中又暗自神伤起来。
子萧很不想踏入曾生活过的宫殿,除了躲着绫绫,更是因为回到这里,就会感到压抑难过,年少的记忆里,多是不堪回首的恨事。
子萧从就看见,母亲总是愁眉不展、闷闷不乐,他明白母妃心中的苦,在他的记忆中,父君几乎从没来过岐黄殿,母子二人医术再高明,终治不了心病。而导致母妃心病的缘头,又是无法克服跨越的无奈,母妃的病也就这样,长期气血郁结而成。
转脸又看向满脸病容的母妃,想着自己不是去四海行医问药,就是躲在药师府,因而忽视了,对母妃的关心照顾,子萧心里很不是滋味,深感愧疚。
“母妃,该多活动活动,这样才有利于……化解郁滞,现在春色正好,让儿子陪母妃,到花园转转可好?”
“好!”,萧盈痛快地答应了。
萧盈被子萧和绫绫左右搀扶着,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容,三人来到玉清宫家花园,花园景色是美不胜收:
远山叠青翠,楼台起高檐。
奇石雕锦绣,堤岸柳丝黄。
湖中荷叶碧,百花竟争荣。
胜境独有,人在画中校
子萧手指着各处,细心讲解着,萧盈满脸的幸福,溢于言表,三人流连忘返,尽享着一派大好的春色……
子孝母慈的温馨画面,也成了站在山上,正抚亭而望的君、香妃和玉美人眼中的风景。
深宫中,谁不内心寂寞?谁会不缺真爱?最缺的便是最想得的,想得而得不到,便生出愁怨,而愁怨多了,便生出妒恨,所以深宫高墙中,每日轮番上演着各种爱恨情仇的戏码。
“去!把盈妃和七殿下传唤过来”
君面无表情地命令内官,眼前的温馨画面,让他颇为触动,有三四千年没见过盈妃了,怎么孱弱的需要被搀扶?君心底的温柔,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是!”,内官应着离开。
君看到内官传达旨意,看到萧盈和子萧抬头望向这面,并跟随内官走了过来,萧盈的身影,将君的思绪拉回二饶从前……
当时还是太子的君,在与反叛族作战时,背部受了伤,在营帐中,接受随军历练的医师萧盈的治疗。
君清楚记得,当年给自己疗伤,欢快、爽朗而又青春飞扬的萧盈,忽闪着黑亮的大眼,竟敢直接命令他,“太子的伤很重,不许乱动!只能这样趴着”。
“一直这样趴着?会很累的,动动又何妨?”
年轻的君可不会听一个医师的话,他别扭地扭动身子,想换个舒服的姿势,“啊!嘶……”,结果扯到伤口,发出一连串的痛呼声。
“看看,我不能动吧,疼了吧?不能再动了,再不听话,我就……”
“你就如何?”
“我就……就,就把你绑在这榻上”
“放肆!”
萧盈仰着一张红扑颇脸,瞪着大眼直视着年轻的君,顶嘴道:“放肆又如何?太子殿下是病人,我是医师,病人只能听医师的,这里……我了算,等太子伤好了,随便去哪耍威风都可,但现在……别想!”。
面对这样一位不知死活、不知尊卑的认死理医师,年轻的君竟乖乖听了话。疗赡过程很无聊,他最爱听萧盈讲,去高山大川寻药医病的见闻乐事,萧盈神采飞扬、笑颜开朗的直爽样子,深深打动了年轻的君。
毕竟年轻,在萧盈的精心照顾治疗下,年轻的君伤好的很快,两人也双双坠入爱河。
那日,年轻的君牵着萧盈的手,一路欢歌笑语,一起爬上山顶看旭日东升。
二人相互依偎坐在山巅上,共看红日喷薄而出,金红色的光芒越来越闪耀,照亮一对相拥的恋人,如披了金光熠熠的红嫁衣。
年轻的君转头望着,一脸明媚的萧盈,动情地吻了她,嘴里还痴痴喃喃,“盈儿,本君喜欢你!喜欢你眼睛里的阳光,好温暖!好亮堂!……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