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谋逆!今罪证确凿,本县依《大魏律》,判令斩刑!待今日午时三刻,典明正身,当众处决,以匡天地正道!”
“一派胡言!”曹之斌突然抬起头,面容狰狞,双目血红,朝着台上嘶吼道:“一派胡言!狗官!你们贪图我家财,故意设计陷害,该杀的,是你们!是你们!”
“刘钧!”他死死望向萧玮身侧的刘钧,眼中一片怨毒:“你这个阉宦贱贼!老子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
“刘钧!黄口小儿!你怕了老子吗?为何不敢说话!哈哈哈!”曹之斌瞪着刘钧,状若疯狂,骂不绝口。
刘钧端坐于台上,气定神闲,面露微笑,静静看着曹之斌,对后者的咆哮充耳不闻。
“大人,人犯出言不逊,是否弹压?”萧玮朝着刘钧一拱手,问道。
“无妨。”刘钧轻蔑地瞥了曹之斌一眼,笑道:“疯犬狂吠,何需理会,萧大人继续吧。”
“验明正身!刀斧手就位!”萧玮朗声说道。
片刻之后,十七名着红衣的刀斧手手执鬼头大刀,鱼贯进入法场,在人犯身后一一站定。
曹之斌扭头一看,顿时白了脸,原来,分别站于自己和父亲身后的刀斧手,正是伍桂宝和张川!
“本官乃八品宣武营副将!”他顿时慌乱起来,朝着监斩台厉声大喝:“未得郡府明令,私杀朝廷命官,这是谋逆!”
说罢,他便要奋力站起,却被身侧的军士狠狠按在地上。
曹之斌死命抬起脖子,声嘶力竭喊着:“我是朝廷命官!你们,誰敢杀我!”
“啪!”萧玮一拍惊堂木,指着曹之斌厉声怒喝:“孽畜!还敢临死狂吠!”
“为富不仁,欺男霸女,三年来,残害民女十一名!死罪一也!”
“纵兵行凶,烧毁县库,残杀军吏二十一人!死罪二也!”
“勾结邪教,公然劫掠朝廷贡品,致使二百零五名官军血染沙场,死罪三也!”
“尔等犯下如此滔天血案,还问本官敢不敢杀你!”萧玮怒视曹之斌,指着他,厉声大喝:“桩桩件件,皆是死罪!尔等倒行逆施,早已天人共愤,我萧玮,便是拼着顶上乌纱不要,也要杀你!”
萧玮此言一出,周围围观百姓之中,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泣之声。
“青天大老爷啊!”
“谢大人,谢谢!谢谢!”
“杀了他!”
“杀了他!”
人群中,不少人哭着朝向监斩台跪了下去,感激声、称颂声、呜咽声、喊杀声交织成一片,响彻寰宇。
眼见群情激愤,曹之斌脸色惨白,但他凶横惯了,还想张口,却见身后伍桂宝前跨一步,转身,一个巴掌就扇了下来!
“啪!”随着一声脆响,曹之斌整个脸被抽到了一边。
“哇!”他喷出一口鲜血,一颗牙混着血水吐了出来,片刻后,嘴边便肿得老大,哼哼唧唧地,再也说不清楚话了。
“咚!咚!咚!”监斩台下的法鼓再次响起。
萧玮抽出令箭,往台下一丢:“午时三刻已到,斩!”
众军士将人犯按倒在地,刀斧手们接过酒碗,将酒水缓缓倒在刀刃上。
接着,将手中酒碗一摔,双手紧握鬼头大刀,运起劲力,将刀高高举起。
此时,一直神情恍惚的曹修茂似乎回了神。
他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嘴上青肿一片的曹之斌,开口问道:“儿啊,你这嘴…..”
他话还没说完,只觉眼角一片寒光落下,顿时……天旋地转。
随着十七把鬼头刀落下,在众人的惊呼中,十七个人头落地,法场内立时便猩红一片!
“咣当!”,“咣当!”两把沾满鲜血的鬼头刀掉落在地。
伍桂宝、张川两人双膝跪地,仰天号啕大哭!
监斩台上的刘钧缓缓站立,此时,他面容整肃,目光如电。
他望向列队于法场一侧的安平营军士,深深吸了口气,大声道:
“我营上下,休戚与共,荣辱一体!辱我一人,罪同全营!无论何人,犯我安平营者,虽强必戮,虽远必诛!”
现场百余将士闻言,无不双眼湿润,血脉喷张,齐声高呼:
“安平营威武!”
“营督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