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快说说。”
上了马车,初雪就换了一副面孔,一脸严肃又紧张。
吕文郁知道她问什么,他这一趟,后背都汗湿了几次,也就她能装得这般轻松自若。
能在天子面前嬉皮笑脸打哈哈。
“暂时没看出什么不妥,气色正常,其他地方瞧着也没什么不妥。”
“这么说,皇上身体应该没有大碍才是,我就说嘛,皇上正是壮年,看着就精气神十足,听说皇上勤政,常常居在勤政殿,身子也不会亏空才是…”
吕文郁瞬间脸都红透了。
她到底是不是女人。
这种话张口就来,就不害臊吗?
某人还浑然不觉,依旧自顾自的嘀咕着。
吕文郁实在听不下去了。
“初雪,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何突然要我跟着入宫去观察皇上的身体状况,你是不是听得什么风声,此事非同小可,你可别乱来,即便听着什么也别插手,皇上尚无子嗣呢。”
连吕文郁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初雪如何不知。
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斗胆待他去一探究竟。
这不是师父的话总是萦绕在耳,她想着就不安,所以才…
“文郁,真的瞧不出任何不妥?”
难道不是身体出了状况?
那怎么会帝星暗淡呢?
算了,要不晚上她也瞧瞧,看看能不能瞧出什么名堂来。
不过应该是瞧不出个啥,毕竟师父都解读不出来,哎,但愿是她和师父多虑了。
“要说不妥,非要说的话…”吕文郁稍稍迟疑了下,面色有些凝重。
“文郁,你倒是说啊,别磨磨唧唧的急死人。”
初雪刚放些心,这会儿又提到嗓子眼了。
“皇上气色什么的一切正常,当然,这种情况,也可能是药力维持,但是…若是用药,应该多少能看出些痕迹,硬要说有什么不对劲的,那就是皇上的脚步。”
“脚步?”
“嗯,皇上刚才起身走动了几步,我无意间留意到,他的步伐有些飘忽。”
“说具体一点。”
“怎么说呢,就像是一个人踩在棉花上那种感觉,有些轻飘,也不知怎么跟你形容。”
“体态轻盈,这有何不妥?”初雪问得仔细。
同时也有些紧张,文郁说不对劲的地方,那肯定有说头啊。
“体态轻盈,步伐就轻盈,的确是没错,但是原波罗人,体态都比咱们要硕壮结实一些,而且,皇上也不是精瘦的,按说,步子不该是那般轻飘才对,这其实也有可能与身体有关,不过你也别多想,皇上圣体,关乎社稷,我听说会有太医定期请平安脉,若有不妥,肯定会发现的。”
这倒是,皇上的身体关乎江山社稷,可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宫中是有请平安脉的规矩。
初雪眉头皱了皱,气色看不出来问题,只是脚步略有些虚浮,那的确是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而且,人若是久坐,也有可能出现这样的状况,光是这么看,还是看不出什么问题的。”
初雪知道他尽力了,点了点头,“辛苦你走这一趟,没事,看不出就看不出,皇上没事就万事大吉,我也是多心了。”
回头再留意看看吧,暂时不纠结了,没结果。
她现在还有很多急需要做的事。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回戍城吗?过几天吧,等程岛主他们的安排落实我就走。”
“行,那我就抓紧再琢磨琢磨方子,你先放宽心,先别多想,你这次折腾的,身子的确需要好好养养,你这又不是铁打的,在这么折腾,我可真管不起了。”
“是,是是,吕郎中,小女子一定谨遵医嘱,绝不再胡来。”
郎中的话要听,要听。
“没想到,她真的成了。”
呼也‘送’完人回来,金赞礼正靠着榻椅闭目养神。
听得这话,呼也低头道了句,“金玉侯勇猛。”
这样夸一个女子好似不太合适,但是又好像就这么回事,为难!
“应该是足智多谋,不过也的确是骁勇,那可是三千水贼,她就这么去了,没带兵马啊,人家真要动手,都能把她射成个筛子吧,你听听,她还说自己怕死胆小,朕怎么一点都没瞧出来,还走哪都带着个贴身郎中,你说说,那郎中生得眉清目秀的,那一看也是个风姿不错的儿郎,你一个女儿家…”
呃……
呼也默默闭嘴,这话他可不敢接,也不是他该接的。
不过皇上这口气,怎么像个长辈似的,倒也不像是说风凉话啊。
“你说是谁要杀她?她招谁惹谁了?死士,这可是下了死手啊,生意场上的?还是朝中的人?她一个女儿家,怎么到处结仇?做事的确是荒唐大胆了些,恐怕是得罪了什么人自己都不知道,不过,此时交给天亲王,应是会查个水落石出,哼,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找死。”
呼也依旧沉默。
皇上的态度让他越发迷惑。
这好像是真心在替金玉侯说话啊。
“倒是天亲王,哎…朕真要替他好好琢磨一门亲事了。”